齊國皇宮
偌大的書房內卻只有御案兩旁燃了蠟燭,昏暗的燭光后面是正在翻看奏折的齊遨宇,緊皺的眉,抿成一線的唇,不斷重復著畫叉動作的右手無一不在昭示著這個剛剛即位的君王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侍奉在一旁的太監們也知道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眼觀鼻鼻觀心,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安靜的書房里,齊遨宇突然一把將奏章統統推落在地,朱筆也重重的砸在筆洗里,一旁的太監卻是動也不敢動。
“廢話,都是廢話,這幫人整日便只知道說些毫無作用的廢話。”
齊遨宇疲憊的仰躺在扶手椅上,揉著眉心。
一個守在門外的小太監低頭斂手邁著小碎步來到太監總管王力身邊附耳報告,王力揮揮手,小太監如蒙大赦的離去。
王力上前一步,站在齊遨宇身側輕聲說道:
“皇上,常將軍求見,說是有五皇子的消息。”
齊遨宇揉眉心的手一頓,從椅子上緩緩直起身來,整張臉映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中似真似假:
“宣。”
王力一揮拂塵,站在一旁的小太監立即將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常鋒帶進書房內。
常鋒也不多話,行禮之后便直奔主題:
“皇上,五皇子今天傍晚在京郊一處農莊里被發現,現已被捉拿,請問皇上如何處置?”
齊遨宇雙眼盯著面前的燭火似乎并沒有聽到常鋒的報告,半晌之后開口說道:
“秘密收押進天牢,此事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
“是,微臣告退。”
常鋒走后,一直面無表情的齊遨宇嘴角突然咧開一線,燭光下像是來自地獄惡鬼的微笑。
五皇子已經被捉拿收歸天牢的事沒有任何人知道,臨淄還是一如往常的引來新的一天,酒樓客棧里的談資也還停留在齊遨宇何時才能抓到五皇子,抓到之后又會如何處置,其實結果無非是兩種,殺或是放,卻因為遲遲沒有動作,反而引人好奇到底是個什么結果。
天云樓,齊國最大的茶樓
一張四方桌,一碟花生米,一壺清茶,便有人能在這里嘮上一下午,而最近在這里嘮的最多的便是齊國這位新齊王。
“哎,你說這當今王上到底是個啥想法?”
“就是啊,這叛平的這么快,怎么抓個五皇子反而變慢了呢,難不成是故意的?”
“我看不會,就依王上平叛的鐵血手段,怎么著也得是個流放,不會網開一面。”
“要是真想殺,還會留到現在?”
“也是啊,不過快了,總會有個結果的。”
……
在各種議論聲中,南曜各國的車隊也陸續到了城墻下,都不可避免的一眼看到了懸掛在城墻上曝尸的齊國三皇子。
三皇子的尸體此時已經在城墻上懸掛了好幾天,風吹日曬,加上刀口處流血此時早已成了一具人干,所掛周圍的城墻也早已被鮮血染紅,用一根麻繩捆住腰部,懸在城墻上,風一吹就兩邊搖晃,似乎在“歡迎”近期來到齊國的人們,讓人遠遠看著就不寒而栗。
各國車隊到達的時間相差無幾,幾乎同時看到風中搖晃的三皇子,原本打開的車簾不約而同的紛紛放下,紛紛催促各家小廝加快行進,趕快通過城門。
兩處靠的近的車隊使者打起車旁的竹簾小窗,小聲交談:
“這齊遨宇也太殘忍了,將自己的親兄弟如此掛在城門上。”
“他這樣做無非也是想告訴我們這些來使的,他齊遨宇不是軟柿子,不好捏。”
“再怎么說這也太殘忍了,簡直就是暴君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