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齊王好心派人來保護我的安全,那我們也不必拂了齊王的面子。行宮之外,便由齊國侍衛負責。”
“遵旨。”
雷星亮恭敬向著王佑行了一禮,跟在王佑身后進入行宮之中。
王佑一行人進入行宮,里面倒是安靜,并無齊國人出沒。蘇慎與王佑并肩而行,路上蘇慎開口:
“剛才一幕,做的很好,既發泄了怒氣,又起到了慢敵之心的作用,讓齊遨宇覺得我們的行蹤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面對蘇慎的夸獎,王佑的表情卻沒有多大的波動,平靜的開口說道:
“先生謬贊了。”
蘇慎轉頭看著王佑,王佑卻毫無察覺,接著說起了今日宴會中的情況:
“今日宴會,你也看到了,齊遨宇與楚太子一唱一和,共同打壓墨門。”
“不錯,齊楚兩國本就一直交好,如今這兩國聯合打算利用戰爭削弱燕國實力,以求取而代之。但眼下齊楚兩國合力才堪堪與燕國抗衡,所以他們不敢翻臉撕毀盟約,更不敢正面與燕國對抗,只能從側面削弱燕國。”
王佑冷哼一聲,開口道:
“不自量力。”
蘇慎接著說道:
“如今五皇子表面上下落不明,但實際到底如何不得而知,或許是齊遨宇有意為之,或是縱容,或者干脆就已經殺死了五皇子卻秘而不宣,如此一來,齊遨宇以五皇子作伐,以內亂未靖為借口拒不出兵,算得上執勢而行,理由充分,誰都拿他都沒辦法。”
王佑腦中再次浮現出從今早一到齊國都城開始齊遨宇便處處耍著小心機,神情冷漠開口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讓齊遨宇為所欲為?想以五皇子為借口拒不出兵,這個五皇子他抓不到,那朕替他來抓。”
走在一旁的蘇慎微微搖頭開口道:
“不妥。”
“有何不妥?”
“就今天來看齊遨宇絕不是等閑無腦之輩,所做之事處處透著心機能為了長遠之計而暫時隱忍。所以五皇子之事不能排除就是齊遨宇布下的另一招手段,以五皇子為誘餌將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五皇子身上,把原本針對齊國撤兵的怨懟和不滿都轉移到五皇子身上,這樣一來齊遨宇反而能置身之外,拖延時間。”
“先生想必有了破敵之策。”
“不錯。”
“五皇子若只是誘餌,那想要抓捕必然是不太可能,但是抓捕不了不代表我們不能知曉五皇子的消息,我們派出的人手至少可以搞清楚五皇子的死活和大致下落。這樣一來就便于我們猜測齊遨宇的下一步計策,從而做出應對。”
王佑坐于主位沉吟著點了點頭,目光聚焦于手中的茶杯上,似乎是在思考蘇慎的提議。
蘇慎見王佑沒有再次開口便接著往下說:
“找五皇子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離間諸國與齊國的關系。今日因為提出墨門利益一事,諸國已經有和齊國合作的意思,若真是讓他們達成一致,那燕國行事就會更加困難。所以要讓諸國給齊國壓力。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楚國。”
“今日聯合逼迫墨門一事,便有楚國一半。”
王佑的指腹摩挲著茶杯的邊緣,目光緊緊盯著杯中因為熱水而漸漸舒展的茶葉。
“這三點就是若有可能,最好找到機會瓦解齊楚之間的聯盟。沒有楚國的支持,僅憑齊國一國,沒有抗衡燕國的實力和膽量。但是齊楚關系向來緊密,一時三刻也很難成功。但是可以一試,任何的聯盟都是建立里在利益之上,總會找到破綻。”
“愿聞其詳。”
“燕國為南曜之主,故而沒有盟友,如今則要想辦法示好各國,以免他們合而謀我。換句話說,把各國當作平等的國家看待,而不是藩屬。”
蘇慎說完轉頭看向王佑,他這個提議看起來是面面俱到,也都是為了燕國考慮,但是燕國千年來都是主人身份,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俯視諸國,現在蘇慎突然讓王佑摒棄千年來的傳統,放低姿態去與小國交好,不知道王佑會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