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可為從幻境中清醒過來,躺在甲板上,瞇著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臉就是沈丹嬰的臉。
她眼睛瞇成一條縫,向下看著他,兩片薄唇似笑非笑,不用她開口墨可為就知道沈丹嬰現在在想什么,剛剛腦海中浮現的女聲正是沈丹嬰的。
沈丹嬰見墨可為的眼神慢慢清醒過來,道:“墨老頭兒,道心不穩啊,這才多久就陷進幻境里出不來了,你不是一向自詡無欲無求,只求匡扶正義么,怎么也有今天,嗯?到底有什么讓你割舍不下的執念?說來聽聽啊。”
墨可為站穩重新回到舵盤的位置接過舵盤,他已經能猜到剛才自己在幻境里怕是要做出和鐵龍一樣的事情了,要不是沈丹嬰及時發現他的異樣,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沈丹嬰怎么說,他都不會介意,畢竟是她救了整艘船。
他只是感覺奇怪,沈丹嬰與他一樣站在船頭迎著最烈光線的位置卻并沒有感到任何異常。在墨可為的印象里,祿存星沈丹嬰這樣唯利是圖的人,**強烈,貪婪過甚,最是容易掉進幻境,但是現在看來她不僅沒有掉進幻境里,更像是對著幻境免疫一般,來去自如。
心里這么想,墨可為沉聲道:“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設想。。”
他的語氣頗為誠懇,沈丹嬰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這道謝,她向來不是矯情忸怩的人,再說此次她本就當的起這一聲道謝。
沈丹嬰的船一直跟在后面,沈丹嬰站在船頭做導引。她看著前面船上墨可為的背影,還有搖擺不定的船舵,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利用勾爪蕩到了對面的船上。發現墨可為果然出了問題。
楊陌一直在船頭導航,只是覺得船好像有些左右搖晃,沒想到墨可為竟也進入了幻境中,知道沈丹嬰上了船才發覺。
沈丹嬰看著趕來的楊陌道:“楊陌,想必這冰山幻境的厲害不用我再多說了,好在現在已經快要到了冰山區的盡頭,但是還是不能大意,整個船出了冰山區才算是完全結束。”
楊陌點點頭,連墨可為都掉了進去,這幻境的厲害不言而喻。
“好了,該說的話說了,我這就回去了。”
說完,就抬腳離開,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舵臺前的墨可為。笑著又丟下一句:
“墨老頭兒,還剩這么點路,你可不要再出岔子了啊,不會總有人來幫你的。”
楊陌看向前方,現在望過去,已經遠遠能看見寬廣的海面,楊陌壓抑了一路的心情此刻一下開朗起來。
他們又沖破了一道難關,距離七曜島更近了一些。
東海,七曜島,紫薇天宮。
大預言師盤坐在大廳的星穹頂下。半圓形的巨大穹頂,流光溢彩,點點的光芒構成一幅星象圖。大預言師,坐在正中,呂長英昂首挺胸的立在一旁,看著大預言師似乎是有話要說,但又不敢打擾大預言師運功只能在一旁干等著。
大預言師運氣一周天,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看見呂長英站在一旁,知道他有話說。
呂長英也是急性子,見大預言師睜眼,就立即上前一步,行禮道:“天師,楊陌,王佑,多貍這三人在來天宮的路上遇到了不少麻煩,是不是……”
“派人去幫他們?”
大預言師看著呂長英直接截斷了他吞吞吐吐的后半句,替他說了出來。
呂長英自認是一介武人,若是比武力這天宮中除了大預言師怕是沒人是他的對手,但要是比腦力,比彎彎繞繞比算計,他就要差。現在面對大預言師的提問,這個耿直老實的漢子,無奈的撓撓頭,搖搖頭表示不知。
大預言師今天好似心情不錯,沒有立即道出答案而是給出了另一個問題,想要一步一步引導呂長英得出答案。
“楊陌,多貍,王佑,他們是什么人?”
“天命之子啊。”
這個問題呂長英還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大預言師為什么突然問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