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內,沈丹嬰的身形如同彈丸,從一個地方彈射到另一個地方,速度快得驚人,讓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不用說攻擊或者追逐,就光是看她的行動,就已經讓人目不暇接。
若非親眼得見,只怕沒幾個人相信,丹青商會沈東主,這位名冠南曜富可敵國的美貌富翁,居然有如此驚世駭俗的修為。就光是這一份輕功,便足可獨步天下笑傲群雄,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怕是也望塵莫及。
更為難得的是,她此刻雖然是處于逃亡狀態,但是身法并不狼狽,看上去反倒是像一位施展神通的仙女。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風儀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七曜之中無弱者,倒也是名不虛傳。
可是就在沈丹嬰的輕功提到極致,正在林中急急而行時,忽然一股凝厲的殺氣撲面襲來。殺氣雖然有質無形,但是本身所蘊藏的巨大威力,讓沈丹嬰也不敢硬接,連忙停身站定屏息凝神應對。隨后就聽森林內有人桀桀怪笑:“祿存星君果然身手不凡,那么多人命居然留你不住!”
說話間頭戴巨門面具的男子身影自林中走出,擋住了沈丹嬰的去路。
祿存、巨門同屬七曜,地位并沒有高下之分。但是祿存的性質還是財貨,并不參與直接的戰斗,光是從所屬星宿職能看,也知道巨門的武力略勝半籌。何況之前兩下交過手,沈丹嬰也知道,自己的修為即便是在全盛狀態下,也不是巨門的對手。何況如今自己遭逢手下背叛,又被禁軍以及暗衛圍剿,心神大亂功力耗損,對上神完氣足的巨門,根本不可能取勝。
但是她并不慌亂,反倒是冷冷一笑:“齊遨宇,都到這時候了,還裝神弄鬼有意思么?巨門星君居然是齊國儲君,又或者齊國真正的儲君已經死了,由你頂著齊遨宇的名字行事。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影響最終的結果,你犯規了!身為七曜之人居然和天命之子作對,你以為自己還能活下去?你的齊國這次注定要覆滅,你也難逃公道!”
“話不要說得那么絕對。”齊遨宇身份被識破,索性也就不再偽裝,恢復本來的聲音:“你不是我的對手,打下去沒什么好處。我也不想和你打,七曜之人互相殘殺,又有什么意思?放棄吧。乖乖交出糧食財貨,然后我可以放你離開。你可以報仇,不過不是現在。將來你恢復了修為實力之后,隨時可以找我算賬。只不過眼下你得認栽。”
“堂堂巨門星君,也要學人做強盜了?”
“沒辦法,打仗離不開糧草。我的國庫里沒有糧,只能找你想辦法。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你們錯了的機會。所謂天命全是虛妄,天命之子也不過是**凡胎。我們七曜都有絕學在身,為什么不能自己站出來奪取這個天下,非要輔佐所謂的天命之子?就因為大預言師的話?他自己都死了,我們憑什么受他擺布?你是個聰明人,不應該被這種鬼話左右,和我聯手或者幫我一次,如何?”
沈丹嬰一聲嗤笑:“什么如何?讓我陪個瘋子一起犯瘋病?我可沒這個興趣。我未必相信大預言師,但我更不相信你。你的國庫里為什么沒有糧食?跟丹青商會無關,全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一味窮兵黷武,一味弱民,自以為讓百姓手里沒有余糧,國庫就能充盈,這種愚不可及的想法,就注定失敗。你的命令,只會讓那些胥吏、衙役以及無賴匪徒得利,而讓真正的好人吃虧。哪怕你真的拿到丹青商會存糧,又能維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這是一場必敗的賭局,我又憑什么在你身上下注!”
“因為你沒有選擇!”齊遨宇被沈丹嬰說得心頭火起,一股股黑氣在身邊縈繞。
沈丹嬰冷哼一聲:“修煉禁術蠱惑人心,希望天下人都變得像你一樣只知道作戰殺戮開疆拓土,沒人想著安分守己求取富貴,如果世界真變成你想的那個樣子,還不如直接毀滅!祿存乃是商人,絕對不會歡迎這種世界出現。你我道不同,注定不相為謀,大家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一身八化瞬息完成,沈丹嬰一出手就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