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宮燈閃爍。
皇帝的寢宮中,霍景珩坐在龍榻邊,面容肅穆。
御前內侍總管陳有德疾步匆匆走進來。
“陛下,香凝公主在御書房外吵鬧著要覲見陛下,咱家請示陛下,是否要召見公主殿下”
霍景琛眉頭皺起。
他不耐煩的道“朕今晚累了,有什么事兒明日再說。”
他本就心情不好,今日對沈安說的那番話幾乎是明示他到身邊來伺候,可當他忙完公務回到寢殿卻絲毫不見那小太監的身影,一想到這些日子沈安與香凝私會,他便更加煩躁。
陳有德心中微嘆,他跟在陛下身邊多年,哪里會聽不出陛下此時的不悅只是公主殿下是先帝的女兒,陛下就算再不待見她,也畢竟是陛下的親妹妹。
陳有德正猶豫,就聽霍景珩淡淡地道“讓她進來。”
霍景珩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背靠在龍床上,閉目養神。
一陣腳步聲響起,他緩緩睜開眼。
一位身著粉色衣裙的少女邁入殿中,她烏黑濃密的秀發披散在肩膀上,顯得整個人嬌俏嫵媚,一顰一笑皆是春情萬種。
“皇兄,你終于肯見我了。”她走向霍景琛,軟綿綿的語調中透著委屈。
“有什么事直說。”霍景琛語氣冰涼。
霍香凝咬住紅潤飽滿的朱唇,半晌才低聲問道“皇兄,臣妹聽聞皇兄把沈安叫回去了還不讓他給臣妹做風箏”
她本來急匆匆趕回來找沈安沒找到,本來很生氣,甚至有些惱羞成怒想要將沈安處死,但還是偶然聽見其他宮人談話,才知道是霍景珩把沈安叫回去了。
“你使喚朕的人,倒像是指責朕偏私似的。”霍景珩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霍香凝跺了下腳,“臣妹怎么會這樣想呢,只是皇兄素來疼愛臣妹,沈安不過是個普通的太監,我以為皇兄會將他送給臣妹”
“既然不是,那你便不必多言。”霍景珩打斷她的話,放下茶盞,目光幽深,“沈安是朕的人,朕自有分寸。
霍香凝忽然不敢再說話,霍景珩一向殺伐果斷,冷靜理智,即使作為妹妹的她都有些畏懼他,但他之前又對她還算溫和寵愛,這是她頭一次見到他用這樣森寒的目光看她,微妙的猜測涌上她的心頭。
說不清是什么情緒,帶點嫉妒和怒意,她卻不敢再繼續糾纏沈安的事情,只能悻悻地告退離開。
“陳有德。”
香凝離開許久后,神色冷淡的帝王垂眸,在陳有德訝異的目光中,淡淡吩咐道“喚沈安過來,從今日起,他便是朕的貼身太監。”
陳有德愣了片刻,才驚疑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上一次將沈安調至御前他便感到驚異了,后來得知是魏懿的義子,他便深感輕蔑,皇上不清楚魏懿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他可一清二楚。
多半是假義子,真臠寵罷了。
所以當第二日沈安便被皇上調出內室的時候,他也毫不意外,只當他是做了什么觸犯圣怒的事。
可
為何皇上突然
陳有德心中百轉千回,不動聲色地退下了,動身前往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