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并不喜歡這樣的人生,在還曾是凡人的時候就經常有人口口聲聲愛著他,卻給他下了藥,企圖毀掉他,用這種手段得到他。
即使沒用成功也令他厭惡煩悶,他永遠無法忘記那種惡心反胃的感覺。
可如今的他卻可以平靜冷漠地回憶起那些往昔,他的內心不起半點漣漪。
那些人是他曾經的摯友和師長,卻可以借著愛的名義,毫不留情地背叛他,捅刀子。
但眼前的靈魂碎片似乎令他實在生不起那種厭惡感,霍景珩的言行時常與人設前后不一,那種脫離人設對他產生的愛戀與親近令清棠也產生了些微的好奇。
那是他自己的靈魂。
他清楚感知到了神魂的震蕩與共鳴,這是屬于與自己的靈魂碎片相處獨有的。
雖然腦海中心緒翻滾,但他還是敬業地扮演著原身的人設,神色清冷的漂亮少年面不改色地將毒藥放了進去攪和,彎腰捧起藥碗,拾起墨玉制成的藥匙,舀起一勺湯藥湊向霍景珩的唇邊。
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霍景珩深邃冷漠的眉眼,鼻梁挺拔,五官冷峻銳利,薄唇抿起,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淡漠。
帝王仍舊未醒,仿佛察覺不到毒藥已經被美人送到了他的唇畔。
燭火搖曳,夜風拂動紗簾將床幔掀起一角,月光照在帝王英俊的面容上,顯得愈發蒼白脆弱,似風雨飄零的孤舟。
烏發雪膚的少年面無表情地執著藥匙,一寸一寸逼近。
終于,藥匙停頓在距離帝王咫尺的位置。
他低垂著眸子,烏黑的眼瞳猶如死寂的湖水,沒有一絲情緒。
他抬起頭,凝視帝王蒼白的睡顏,嘴角忽而露出冷漠的笑意,溫潤柔軟,仿佛帶著幾分天真與純澈。
“奴才為陛下吃藥。”他輕聲道。
雪白纖細的柔荑握住藥匙,緩緩抵在帝王的唇邊,少年緩緩俯下身
“嘩啦”
下一刻,皓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藥被打翻在地,滾燙的湯汁落了一地,雪白柔嫩的肌膚上被男人印上一圈曖昧狎昵的紅痕。
本該昏迷的帝王睜開了雙眼。
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中深深地映出少年驚愕恐懼的漂亮面龐。
霍景珩伸手掐住了少年的纖細脖頸,將少年按倒在榻邊,另一手抓住他的兩側肩膀,居高臨下的盯著少年,眼底閃爍著危險暴戾的光芒,愛意與恨意交織,陰霾濃稠。
“朕給過你機會,沈安。”
霍景珩的嗓音沉郁沙啞,透著幾分詭異的瘋狂。
他俊美冷冽的臉貼著少年的柔軟面頰,呼吸噴灑在少年的雪膩軟肉上,帶來毛骨悚然的顫栗感。
“朕打斷你的腿好不好”他平靜道。
他的語調似乎毫無情緒,漆黑冷戾的瞳眸卻如含冰霜。
壓抑而冰冷,如置冰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