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爭鳴沒臉沒皮慣了“那沒辦法,我原先還跟他建議這種能出門溜達一圈的活我們輪流來,但誰讓他常年不愛出門。”
他瞅了江懸玉一眼,又瞅了旁邊的洛望川一眼,頗有些感慨“身邊養個活物就是不一樣,你性子都回來了。”
江懸玉實在不能理解他們這些妖修奇奇怪怪的語言用法,無奈道“望川又不是貓貓狗狗,而且我什么時候變過性子了”
洛望川聽到師尊提到他的名字,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見好像沒他什么事,又低下頭開始一心一意地清點自己的裝備。
褚爭鳴思考了片刻,認真道“我前幾回來見你,你都沒擠兌我。”
他們年少在一處玩的時候,江懸玉雖然看起來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性格里其實是有很多堅硬東西在的。只是后來出了事,他身上那些鮮活的東西似乎都隨著某些東西的消失而消散了,只剩下了禮貌疏離的脾氣好,看著跟個假人似的,他其實感覺怪害怕的。
就好像好友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這個世界的準備一樣。
直到這次見面,他才漸漸有了些熟悉的感覺。
江懸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那你還真是欠擠兌啊。”
隔了一會兒,江懸玉離開房間去找小二要茶水了。
褚爭鳴和洛望川單獨待在房間里,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是柳拂聲給他的陰影有點大,還是這孩子本身也有些能把人氣死的本事在,褚爭鳴莫名對這個小輩很有警惕感。
洛望川并不知道這位前輩對他的看法,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褚前輩,你上次說的柳拂聲是誰”
他一直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上次聽到之后就一直想問問。
褚爭鳴隨口道“柳拂聲啊就,你師尊的師兄,你師伯唄。”
洛望川繼續問道“師伯他現在”
褚爭鳴猶豫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有些沉寂,搖了搖頭,只是道“他跟你師尊有些特殊的淵源,為了你師尊的心情著想,盡量不要在他面前提他。”
洛望川沒有回答,只是看向了他身后。
褚爭鳴回頭一看,見江懸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
他自覺說錯了話,訕訕低下了頭。
“他已經過世了。”江懸玉卻沒有什么受刺激的樣子,他看向徒弟,從容接過了話,“說起來,他若是還在的話,你說不準還要管他叫一聲師娘。”
他彎了彎眼睛,態度溫和而坦蕩“他不止是我師兄,還是我未來得及結契的道侶。”
這些年來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師兄的名字,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不希望刺激他。
但他的心上人與他感情甚篤,又是為了天元界而死,他從不后悔愛他,時至今日仍認同他是自己唯一的道侶,沒什么不可對人言的。
洛望川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