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并不是人族的天道,向來講究一個平衡,這次做出的這個事,未免就太過失衡了。
而且,單論天賦,作為龍族有史以來唯一一個生而大乘期的龍族,顧隨之也不比任何人弱。
顧隨之“你笑什么天道之女了不起啊,就能欺負小孩子啊”
“前輩,你好可愛。”
咔嚓一聲,天雷劈下,落在顧隨之頭頂上,把他劈了個外焦里嫩。
可愛
但凡換個人跟他說這句話,他都要懷疑人家是在諷刺他,然后把人家打得更可愛。
“行行行,你們氣運之子都是一邊的,你們團結又排外,只有我是外人,你這還沒見到人呢,就開始幫著她欺負我了,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林慕安然道“這就叫物以類聚啊。”
前有近朱者赤,現有物以類聚。
前者明褒暗貶,后者明貶暗更貶。
顧隨之算是發現了,墨知晏前世花了一輩子,都沒能帶壞一個墨尋,現在換成了林慕跟著他混,學壞的那叫一個快。
林慕不打算在這休息了。
他掀了營帳簾子出門,隔壁營帳門口的大槐樹下已經聚了幾個人,或蹲或站或吊兒郎當靠著樹。
比較意外的是,占星閣的人也和他們站在一處,還有幾個比較陌生的面孔。
沒有其他幾個大宗門的弟子。
幾大宗門一進菩提秘境就分散開來,各自尋找各自的機緣,彼此之間有什么默契一樣,不會特地聚到一處。
要不是之前機關塔,估計都不能把承桑祁他們幾個一網打進來。
一行人齊刷刷扭頭看來時,刺探打量,神色各異。
見他出來,承桑祁笑嘻嘻地問
“我們還在這打賭呢,賭你要多久才能忍不住,就里面那個味兒,我簾子剛掀開就跑了,你居然還能在里面呆個一盞茶。”
這些人都是身出名門,從小金尊玉貴的養大,就是出門歷練,也是長輩侍衛陪護在身側時時保護,就連坐的馬車都是要香爐熏香,還真沒經歷過這么艱難的環境。
承桑祁讓開一個位置,招呼他過去。
幾個人站在一處商量。
“就是打仗沒跑了,不然把我們傳送到這戰場上來干嘛”
承桑祁在地上畫了一幅地圖,把營帳前后分布都標了出來。
他扔掉石子拍拍手,“你們看,這些人光是后備物資就準備了這么多,絕對是要打一場持久戰,我們不可能在這里面呆這么久,得想個辦法,速戰速決。”
一旁有個沒見過的年輕修士開口
“說得簡單,我們這里就一群金丹元嬰,出竅期都沒幾個,還大多都是獨行俠,就算有人家也不會聽我們的,就連這個營帳都未必會靠過來,直接在暗處活動,這可怎么辦”
承桑祁被當眾反駁也不惱,仍舊是笑盈盈的,“辦法嘛,總是人想出來的,不然我們聚在這里干嘛呢”
這話說的柔中帶刺,再兼之他身份自然而然帶來的壓迫感,長魚未央都多看了他一眼。
那個修士不開口了。
但這確實是個問題,幾人集思廣益,一連探討了好幾個辦法,都沒有特別穩妥的。
倒不是完全沒處下手。
這里站著的幾位頂尖仙門的少主,沒有哪個家里是沒點秘密傳承的,各種陣法仙器,逼急了,搞不好神器都能掏出來。
但要他們真在這里、還沒有遇到生命危機之前,就把家族老底當眾掏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說白了,這個秘境就是個試煉場,里面的人都是競爭關系,誰又會真心為了別人著想
說來說去沒個結果,人散去了大半,留下的竟然全是熟面孔。
承桑祁扶著樹,跟花蝴蝶一樣,自如地和來往的男修女修打招呼。
短短幾天,這人竟然好像和這里的人都混熟了一樣,完全看不出是個外來的,別提多如魚得水了。
末了回頭,不知從哪又掏出他的煙槍來,夾在指尖轉了轉。
“好了,兄弟們,紙上談兵都是虛的,還是得真刀真槍的打一場才知道要怎么辦,過兩天再說吧。”
眾人散去,只是大多都沒回營帳。
長魚未央去了前方戰場,承桑祁嚷嚷著餓了要找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