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顯眼的一行仙車邊,兩個白袍修士負手而立,望著不遠處鬧成一團的人。
兩人均是氣息沉凝,實力深不可測。
其中一人皺起眉頭,“這次的菩提秘境危險到了這樣的地步忘瀾宗進去三十人,最后竟然一個也沒能出來”
另一人也面露不忍,搖頭道“帶隊長老未免太過失職。”
兩個宗門地位天差地別,但論起祖輩,還算有些關系,是以他們多關注了一些。
“既是少主,也該多當心一些,怎么能只用魂珠”
魂燈和魂珠不同,魂燈只能安放在一處,不能輕易移動,不像魂珠可以隨身攜帶,但是魂燈可以記錄下弟子生前所見最后一幕。
若是魂珠碎了,外面的人只能知道這人已經不在世上,卻無法得知他生前經歷了什么。
一般來說,各大宗門都更傾向于用前者。
不過也有例外。
魂珠的使用要求相較于魂燈更低,魂燈必須要筑基期極以上的弟子才能用,而魂珠則沒有這個限制。
在有些宗門之中,如果財力足夠雄厚,會在弟子筑基之前使用魂珠,筑基之后替換成魂燈。
若是死在里面的那位少主的修為連筑基都不到,也就說得通了。
可要是連筑基修為都沒到,就進入菩提秘境,未免也太過心急,還會給同行之人帶來不知多少危險和麻煩
二人都同時緘默下來。
到底不好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正當他們感嘆
完,天邊忽然飛來一只通體雪白的白鶴。
正正好落在他們身邊。
兩人轉頭望去,看到白鶴背上的一人,不由驚訝地問“云歸長老,撫崧長老,你們二位怎會來此”
難道是知道他們負責送弟子入菩提秘境內歷練,路過此地,特地過來看看
但又為何是這樣氣勢洶洶的模樣
云歸臉色十分難看,強壓著心中的火氣,向二人打招呼,“觀微長老,渡難長老。”
觀微長老“你這是”
云歸冷靜了一下,開口道“半個月前,負責看守魂燈殿的長老反映,魂燈殿內,此次進入菩提秘境的弟子,除了少主之外,魂燈全數熄滅,特派我們前來查看情況。”
“什么”
二人瞠目結舌。
這次一起進去的可還有一名出竅期巔峰的修士,可謂是秘境內最高的實力。
怎么會
“發生什么事了”其中一名長老當即喝問。
云歸道“根據看守魂燈殿的長老檢查弟子生前記憶,是此次同行的弟子之一,棠溪聿風,在秘境內突然走火入魔,對同門動手,張松執事一時不差,被他偷襲,又因此人在劍上下了毒,沒能將他制服,其余弟子也”
說到這里,他沉重地嘆了口氣,沒有把那幾個字也說出來。
但那兩位帶隊長老已經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除了少主墨知晏以外,其余弟子全軍覆沒。
他們剛才還在感嘆其他宗門怎么如此不小心,一至于弟子死傷如此嚴重,轉眼間,自己也落到了同樣的境地。
“那,那少主呢”渡難顫抖著聲音問。
云歸雙目一冷。
其他弟子盡皆橫死,這人的第一反應卻只是關心那個不成器的少主。
此次進去的弟子,不論身份,單論天賦,哪一個不比他
云歸及時止住自己的想法。
既然是他們宗門的弟子,無論成不成器,只要沒有觸犯根本性的原則,就該一視同仁,他實在不該這樣想。
但他能忍住,撫崧可沒那樣的心胸。
“你在說什么胡話其他弟子無端遭此橫禍,你就只關心墨知晏一個人”
渡難長老也是個火爆性子,“撫崧長老何出此言我當然也心痛其他弟子,但死者已矣,我關心活著的人,有什么錯再者,你怎么能直呼少主的名字”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云歸及時止住身邊的人,“少主還活著,我們此次前來,就是帶來了少主的魂燈。”
云歸廣袖一展,掌心中出現一盞古銅色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