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刀光劍影中漠然看著他。
華羽仙尊心跳鼓噪,怎么也無法平靜下來。
這究竟是誰
天道究竟在暗示他什么
華羽仙尊驀地想到上次。
他聽說云歸長老和撫崧長老和墨知晏之間的摩擦后,思慮到這兩人畢竟是華彌仙境的長老,怕誤會越來越大,特地把這兩人留下來,詢問他們情況,想要化解矛盾。
而那次,云歸對他說的那些話
“這件事,雖然少主極力否認,不承認自己做過,我也確實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證明他對那戶凡人下過殺手,但我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掌門也算是認識我和撫崧這么多年,知道我們的秉性,撫崧或許會受人蒙騙,但他絕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我云歸也不是喜歡無事生非的人。”
“還有此次,眾多弟子一起出去,只有少主一人活著出來,我不是想暗指什么,但這不是兒戲,而是這么多弟子的性命,這件事,無論誰來阻撓,我都絕對會查到底。”
華羽仙尊只覺得頭痛。
“不過是一戶凡人,就算知晏他但最后不是也沒釀成大禍嗎知晏天性并不壞,或許只是一念之差,或是那戶凡人何處招惹了他”
“招惹嗎”云歸意味深長道,“或許還真的有。”
華羽仙尊如蒙大赦“那不正是如此冤冤相報何時了,知晏犯下錯,補償他們就是了,人非圣賢,何必揪著這一點不放”
云歸道“如果我說的招惹,不是哪里做錯事得罪了少主,而是其他意思呢”
華羽仙尊“長老何意”
云歸說這話也十分猶豫,畢竟是沒影的事,全是他自己的猜測。
但他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
“掌門可知,那戶人家有一養子。”
華羽仙尊道“那又如何”
“那位養子,長相和夫人近乎一模一樣,而且,他姓墨。”
華羽仙尊頭腦嗡的一聲,胸腔里的疼痛再次加劇。
他摸了摸胸口,不再去想這些事,才終于好過了一點。
華羽仙尊有些懊惱。
知晏待他可謂是再孝順不過,就連生命都愿意給他,他怎么能這樣疑神疑鬼
只是終究難眠。
夜深了,同樣輾轉難眠的還有另一人。
遙遠的妖族腹地。
魔宮在陰影中蜿蜒,重巒疊嶂間,兩岸峭壁屹立,中間夾著千尺深淵。
鎖鏈隱秘在云霧的陰影之中,有仆人端著燈沉默地來去。
這突如其來的雷鳴聲驚醒了沉睡的妖尊。
魔宮內,一只蒼白
的手挑開簾子,帷幕后傳來沉沉的嗓音“東貍還沒回來嗎”
東貍是混血龍族的名字,前陣子奉命去鳳凰族內打探消息。
不知為何,至今一去不回。
侍從躬身回話“回尊上,還沒有消息。”
“沒用的東西。”
陰鷙冷沉的嗓音重重砸下,魔宮內外,侍從撲通跪了一地。
妖尊自床上起身,沿著長長的宮道走出魔宮。
孤身立于懸崖邊,望著天邊的雷云。
雷劫啊
多么熟悉。
曾經讓他刻骨銘心的那一場雷劫,過去也有幾千年了。
足足幾千年,他的修為已經到了頂峰,可是遲遲不敢再進一步。
妖尊恨得心尖滴血。
明明那么厭惡那個人,卻又要保護那個人。
饒是認識那人這么多年,他還是無法理解那人的灑脫。
在那個人心里。
他那個稱不上父親的父親是仙尊。
仙尊一生光明磊落,年少成名,一路修行,遵循正道。
及至后來,修仙界需要他,他便義無反顧上了戰場,以一己之力擋住了妖族的不世天驕,幾經生死,從無逃避。
于公無愧于人,于私無愧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