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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榮最后一根神經也被壓倒,眼里淌下淚來,一邊哭一邊點頭,看著林慕的眼神里分明是掩飾不住的恨。
卻又無計可施,于是只能在心里加倍怨恨。
形容狼狽,卻惹人同情。
他說“是,我認”
“你認什么輸”
一方擂臺,兩人相聚數十丈,修榮淚眼朦朧,看不清對面人的臉色。
只能聽到那嗓音如極地冰雪凌虐過耳道。
就好像前天晚上來威脅他時一樣。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父親是華羽仙尊,母親是大名鼎鼎的沁華仙子,得罪我是什么下場,你心里應該清楚吧”
不可能
修榮當時就在想,這怎么可能,先不提真假,華羽仙尊也不是那種人
“我流落在外多年,剛回到家,他們本來就愧疚于我,你覺得,他們是堅持所謂的道義,還是選擇彌補我”
修榮如遭雷擊。
“本來和你打一場也沒什么,但你這種貨色,實在不值得讓我親自出手,浪費我時間不說,打你我都嫌丟人。”
“擂臺上自覺點,自己滾下去,懂嗎”
眾目睽睽下,修榮抬起眼,徹底遮不住恨意,雙目通紅,幾近泣血,“你還要如何,我都說了我讓你”
“我需要”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修榮,修榮霍然轉身,怒瞪著他,“你不需要,但我敢嗎你父親”
他猝然閉嘴,但下面的人已經聽清楚了。
林慕平淡道“我沒有父親。”
當場召武器就太囂張了,他這段時間都是把劍拿在手里,此時直接拔出來。
黑紅的劍身照在太陽下,反射不出一點光。
林慕問他“你是要打,還是我送你下去。”
“或者你哭著再認一次輸”
這話的挑釁程度簡直完爆了之前拔刀那一下,這修榮就是個泥捏的人,就是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下一秒就要砍下去了,這種奇恥大辱,也絕對忍不下去
不然他從此以后都會背著懦夫的罵名。
林慕不用回頭都能猜到臺下感同身受,甚至比修榮還要憤恨的目光。
他很少和某些特定的人之外說這種極端刻薄的話。
但他要是不這樣說,都不用等這修榮下去了,這人再哭會一兒,被戳穿脊梁骨的就是他了。
以修榮的心態,不管是溫言相勸還是耐心解釋,對方都顯然不會聽。
那就不勸了。
無論是誰在背后做這種手段,最簡單也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明明白白打一場。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隔壁擂臺上,承桑祁和長魚未央已經打完了第一場。
他們的對手都不弱,但還是承受不住他們一擊,兩人輕松就摘下了勝利。
擂臺要等第一輪全部
完成,才會安排抽簽第一輪的對手,一天打兩場。
兩人打完之后都沒離開擂臺,等著他們的下一個對手的同時,遙遙朝隔壁投來目光。
半空中,同樣有人在關注著這方擂臺。
總共五十個擂臺,這方擂臺居于最中間,無論是出于好奇還是別的,都是吸引目光最多的。
奇怪的是,比起其他人的宗門的密切關注,反而是利益相關的兩人最悠然自得。
仗著下方有云遮掩,承桑落日直接翹起了一郎腿,散漫地靠在座椅里,一手茶一手點心,活像是來旅游的。
有人來他面前打探,他也笑瞇瞇地聽著,只是聽完那人話里有話的一通慫恿之后,很是和善地指了指登天碑的方向
“知道那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