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于任何宗門,也就是說,如果他贏了,這頂勝利的桂冠可以戴在任何人頭上。
這原本是多大的誘惑。
現在卻沒人敢動。
這幾天以來,林慕接連幾場勝利,靠著實力硬生生壓下去了走后門的流言。
議論他的人少了大半,他被人懷疑的身世卻越發撲朔迷離。
只是沒人到他面前去問。
第二層被打爛的擂臺還在那里掛著,沒有誰想在這個時候去觸他霉頭,但也沒了之前熱切招攬的態度。
為了一個態度不明的林慕,去得罪華彌仙境,明顯不太值。
各宗門彼此之間好像有了什么心照不宣的默契,紛紛忽略了林慕存在。
少數還在關注他的,就只有自家弟子已經全部出局的承桑落日和長魚忘決。
長魚忘決往下一看,就看到了站都站不直只能靠著別人的承桑
祁,“你侄子的傷好了嗎現在就開始出來,到處亂晃了。”
承桑落日沒了前幾天的輕松,“他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長魚忘決瞥了他一眼。
長魚未央就這樣落敗,于他而言,肯定不能用滿意來形容。
但是想到承桑祁那天在擂臺上的模樣,不得不說,他還是松了一口氣。
墨知晏仗著打上頭收不住手的說法,下的完全是死手,承桑祁當場都昏迷了。
相比較而言,真正沒收住手、一劍把擂臺都劈成了兩半的林慕,只是在長魚未央手臂上留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經過一夜的治療,現在連道疤痕都沒留下,也不會影響之后的行動。
“你說,他和墨天曄究竟有沒有關系”
承桑落日不是修習參悟天道的,看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命數,全靠猜測。
他的聲音被靈力遮掩,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如果有”
“他不會接受墨天曄的。”長魚忘決接道。
第一天的對決結束之后,因著那天最受關注的兩場比賽的特殊性,華羽仙尊親自發了一道邀請函,把他們兩人請到內峰中談話。
兩人當時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無非是想替墨知晏和林慕說好話,再借著華彌仙境的名聲威懾一二,免得他們兩家輸了比賽懷恨在心。
私底下再如何,頂級仙門之間沒有貿然撕破臉的道理,所以兩人還是去了。
然而,通篇聽下來,華羽仙尊的言語之中全是對墨知晏的愛護,又是替他開解,又是隱隱展現出維護的態度。
談及林慕時,卻全是遮遮掩掩。
關鍵時候的反應最能體現一個人的立場,或許華羽仙尊曾經想過要借著試煉塔最后那兩關公開一些事情。
但絕不是承認林慕是他的孩子。
因為那等于間接承認了他老眼昏花認錯了人,這么多年,錯把魚目當珍珠,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長魚忘決聽兒子說起過林慕。
說他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長魚忘決看人遠比長魚未央要狠辣。
或許吧,或許林慕曾經也重情過,但那也只是曾經了。
至少,對于華羽仙尊,林慕身上就看不出來一絲感情。
因為華羽仙尊就沒展現出哪怕一點誠意。
華羽仙尊未嘗就不知道這個問題,但他總想著要兩全。
又舍不得自己的面子,也舍不得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被逼退步,所以態度猶豫不定。
這幾天以來,長魚忘決看他坐在首位,始終一言不發。
承桑落日和他的感受又不同了,“他前幾天就聽到了那個流言,但是壓根沒管,是不是就是在等林慕承受不住壓力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