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
他從新奇到體驗里拔出神智,驀地撞入一片深黑迷夢的霧色中,林慕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靜靜地側臥著,一只手壓在臉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顧隨之想朝他像以往一樣笑一下,輕佻的,戲謔的,玩笑一樣,問他怎么不說話。
林慕往前挪了一點,把自己的額頭輕輕靠在他頭上。
顧隨之想好的話說不出來了,林慕閉了閉眼,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混賬。”
顧隨之裝死。
林慕才不管他,緊繃的精神終于松懈下來,一直麻木的神經后知后覺又開始抽痛,手落下去就再沒收回來,擱在銀龍的鱗片上,指尖緊緊抓著那片鱗,用力得手指骨節都在顫抖。
不止手,近在咫尺的呼吸也在顫抖。
顧隨之裝不下去了,主動靠過去蹭了蹭他,“沒事了啊,別抖嘛,你抖的我心慌。”
“你慌什么”林慕沙啞道。
顧隨之誠實地說“怕你哭完傷感完就給我一頓揍。”
“你覺得你跑的了”
顧隨之“不跑。”
林慕睜眼看了看他,察覺到外面有人,壓制下好情緒,把龍推開,起身收拾。
“你說的,等著,我把你往死里打。”
等林慕挽披風一樣、挽著短短幾月就長大了好幾倍的龍出門時,凌輕殷還坐在院子里,時不時往屋子里看一眼,面上似有愁緒。
“所以,”凌輕殷扶著額頭,“這都一個月了,還沒結束嗎”
鞠佑安坐在她旁邊,捧著一袋剛出鍋的肉包子,津津有味地啃著,“哎呀,年輕人都是這樣的啦,就是不愛出門。”
凌輕殷更愁了,“可這都一個月了,他們就這么唉。”
林慕“”
門邊的雜草足有他小腿高,淹沒了他的腳步聲,修為提升后氣息自然而然隱蔽,凌輕殷此時背對著他,也沒能看見。
鞠佑安看到了,朝他揮了揮手打招呼,然后繼續啃包子,口齒不清地說“一個月怎么啦”
修仙的人閉關個一個月不正常嗎雖然這是睡覺,但是沒差別啦,凌輕殷沉睡那段時間,她不想修煉的時候,也睡過幾百年。
“上次就一去三天,這次更”凌輕殷恨鐵不成鋼,“顧隨之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克制。”
顧隨之冤得從林慕手下奮力掙扎抬頭,長長一條龍幽靈一樣湊到凌輕殷耳邊,幽幽道“冤枉啊。”
“”凌輕殷回頭,和龍頭面面相覷,又看到他身后的林慕,臉色微紅,咳了一聲,“你們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才你說我壞話的時候。”顧隨之縮回去,把自己盤在林慕身上,讓
他負重前行。
凌輕殷下意識反駁,“這是”
實話。
林慕道“師姐,我只是睡著了。”
雖說虱子多了不怕咬,一根稻草壓不死他,但這未免也太
他看起來就那么像一個算了。
他們沒就這個問題再展開討論,雖然鞠佑安后知后覺“哦”了一聲,似突然明白了什么,非常興奮地想要展開,但凌輕殷和林慕還是堅定地拒絕了她,談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