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綾月國。
有了凌輕殷的作證,源柊梧好歹是沒有被喊打喊殺了,但前景也不容樂觀。
就連皇室都供奉也幾次想勸他退位算了,把位置讓給其他族人,做個逍遙快活的閑散王爺,同樣是一輩子榮華富貴。
源柊梧卻不愿意,“你們是真把朕當個傻子,交出權柄,和任人魚肉有什么區別等到太彌宗和凌尊者再一次避世,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朕。”
供奉訕笑,“怎么會,陛下想多了,我們都是為了您著想,現在外面都在議論您的身份,這樣下去,對皇室也不好,就想著不如先暫避風頭,找個其他旁支血脈來平息民憤,等到風頭過去,您照樣還是綾月國的陛下。”
“旁支為什么不找嫡系”源柊梧似笑非笑。
供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低垂的臉上滿是菜色,他們要是還能找到嫡系,至于這么苦惱,還卑躬屈膝的跑來找源柊梧,請求他退位嗎
還不是因為
“嫡系全都被朕殺光了。”
供奉頭埋的越發低。
源柊梧輕緩一笑,陰郁俊美的眉目間少了逼人的鋒銳,多了幾分沉于深水下的不動聲色,“既然解決不了,那就別解決了。”
“這綾月國皇帝,我做不了,其他人也別想做。”
供奉大驚失色“您這是什么意思”
“從今天開始,世界上就沒有綾月國了。”源柊梧說,“只有綾月宗,我為宗主,效仿北境招收弟子,不再要求南方百姓歸順,按月交納賦稅。”
供奉怎么想得到,只是來勸說一下,源柊梧竟然就產生了這種想法,當即變了臉色,語氣隱含威脅“陛下,國家大事不可兒戲,您說話之前最好還是三思。”
“不思你又如何”源柊梧真誠地好奇。
“看來陛下是真的糊涂了。”供奉慢條斯理地說,“凌尊者避世千年,對外界不甚了解,鮫人未必那般純良,陛下如此瘋魔,想是受到了異族血脈的影響。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讓我等教教陛下,何為為君之道了。”
“想威脅我”
“不敢。”嘴上說著不敢,但供奉身上的氣勢已經產生了變化,氣焰直指源柊梧。
說到這里時鞠佑安拍桌大笑,“你知道那綾月皇帝說什么嘛”
林慕搖頭,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比不上動手強,但是源柊梧還是太年輕了,以他的實力,對那些供奉,結局恐怕
顧隨之發
散想象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沒那么久,他說的是,”鞠佑安極力忍笑,“我朋友叫林慕,你動我一根頭發試試。”
林慕“”
“南方那些人本就是腦子有病,在修仙界搞什么皇朝,他們要是好好管也就算了,結果呢那是好好治理嗎就沒有哪家皇室是不為非作歹的,一家比一家夸張,幾百年了,肉眼可見長進的竟然只有每年的賦稅。”
南方的修士一年比一年難出頭,多的逃往北境和其他地方,搞得南方的修士實力越來越弱。
源柊梧的想法,還有他的所作所為,一時還看不出對錯,但要是繼續下去,才是真的死路一條。
“綾月國的百姓呢還有其他四國怎么說”
“源柊梧那邊安置著呢,他打著你的旗號,讓那些供奉不敢輕舉妄動,但要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源柊梧把綾月國解散了,估計也不怎么甘心,看源柊梧怎么處理吧。”
源柊梧過去幾十年里被困囿于仇恨,算是被趕鴨子上架,著實不算一個憂國憂民的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