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之“”
幻影也沒比假貨好多少,究其根本,壓根就是同一個意思。顧隨之心里又無聲地罵了一句,開口道“所以,這究竟是”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悄然調動靈力。
想要檢查一下,看這里是不是什么特殊的幻境。
他的仇家不少,難保不會有仇家有這個能力,不知不覺把他拉進幻境中來。
靈力流經丹田,他瞳孔收縮,呼吸短暫停滯了一下。
他剛醒來時太震驚,還以為是就沒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這會兒一內視,細微處的不同已經告訴了他真相。
這不是他的身體。
但這又是他的身體另一個他。
“顧隨之”原本是沒有這么肯定的,畢竟他的修為也到了化神巔峰,再往上就是飛升,這個顧隨之肯定沒有飛升,再怎么活得久,修為也不會比他高多少,只有一些差異。
但除了修為,其他地方的不同可就太明顯了。
其中最大的一個差別就是
這具身體經了人事了。
他渾身都在微微發顫,氣的,他抬起頭,從林慕身上看到什么,眸光一下凝住,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更氣,“你們睡了”
林慕順著他的視線低了下頭,伸手去摸自己頸側。
摸是肯定摸不出什么的,吻痕又不會像一般傷疤那樣凹凸不平,但他也清楚,自己脖子上的情況不會太好,昨天照鏡子的時候,就能看到一片斑駁的紅痕,經過昨晚,面積大概又擴大了。
不過他恢復能力好,前幾天的痕跡大概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不然看起來應該相當嚇人。
“我們成婚了。”他喝了口水,“有事嗎”
他這樣坦蕩,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遮掩的意思,“顧隨之”一手按在地毯上,雪白手背從手指一根根蹦起青筋,喉結忍耐地滾了一下,越看臉色越暗。
不只是脖子,手腕上,甚至腳踝上都能找到相似的紅痕,有的比較深,還是緋紅色,看起來很新鮮,有的顏色比較淺淡,像一片桃花,落在白皙的腳踝上,沿著腳背沒入地毯柔軟的絨毛里。
不知為何,他的嗓音變得更冷淡了,“我要是說沒事,你是不是就該讓我滾了”
“這里是我的家。”林慕提醒他。
他很肯定他在現實之中,并非進入了哪個幻境,更不是在做夢。
他成婚了,這里就是他的家,地上的地毯是他上個月和顧隨之一起去采購的,手里的杯子是他路過一家街邊手工店時親手做的,就連衣柜里放的也都是他和顧隨之的衣服。
所以,該問“你怎么在這里”的是他吧
“顧隨之呢”林慕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顧隨之”不耐煩,“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面前這個顧隨之肉眼可見的不屑于說慌,說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他之前的表現也佐證了這件事,那些不耐煩和惱火都不是裝出來的。
可要是他也不知道,說明這不是面前這個顧隨之故意的,那
林慕拿著杯子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杯子承受不住他的力氣,從下往上裂開一條縫,過了一夜已經冷了的茶水漏出來,沿著他指縫往下滑落。
“顧隨之”下意識往前一步,反應過來,又定住腳步,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然地曲了兩下。
他闔下眼睫,心里煩躁到了頂點。
不就是漏了點水在身上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見血封喉的劇毒,要他上趕著幫對方擦手,林慕又不是沒長手。
他裝不經意朝前看了一眼,擰起眉。
真沒長手那水都快順著手臂流到袖子里面去了。
這么笨
林慕掏出手帕,展開來慢慢擦手,擦完手指,他往手上看了一眼,挽起袖子,等他把手臂上的水一并擦干凈了,“顧隨之”才松了口氣,又覺得自己跟有病一樣。
尋常看別人死面前都懶得多管閑事,頭沒斷一律當輕傷,今天這是怎么了
這難道是那個人留在這個身體里面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