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慢走。”
衛公公是景元帝身邊的大太監,一舉一動也是招京城的官員注意的,瞧見從宮里的人抬著箱子進了秦府就派人去打聽這事。
“秦青灼只是生了一場病,陛下還要給他賞賜珍貴藥材,這樣的寵信只有內閣大臣和各部尚書才有這個態度,他只是一個侍郎,而且跟陛下并無太多接觸。”有的勛貴就納悶了。
顧煦這個人從小就不愛和人一起胡亂混著,他們這些勛貴和以前的皇室宗親跟他都沒什么交情,都是他們舔著上去,畢竟當時的顧煦是太子嫡長子。
在顧煦沒當皇帝時,跟秦青灼也沒干系,現在登基后這般看重他,讓人懷疑顧煦是被人下了降頭。
只有翰林院的汪大人,曾經教過顧煦,知道秦青灼跟顧煦有過交談。汪彥心里也是不怕的,他現在都混成帝師了,每日在翰林院干著輕松的活,只要不作死,以后退休說不定還能混個爵位當當。
秦青灼被陛下看重,那是他的本事。
能這么想的人多半是秦青灼和好友和交情深的同僚,其他的人就不那么理解了。
周首輔回到屋子里,前段日子周夫人才過完了壽宴,現在心情還是好的。周首輔有一個兒子正在禮部當值,他這兒子沒什么大的野心,以前周首輔還恨鐵不成鋼。
再努力一把,他們周家爭取來一個一門雙首輔,兒子卻是不同意,一門心思鉆到禮儀去了,還反過頭來勸他。
“爹,一門雙首輔,您別想了。我知道我沒那個本事,再說了,真這樣了,陛下也容不得我們。以往別人叫我小閣老,我心里都是慌了,我沒什么大的本事就不要挑這樣的擔子了。”
現在冷靜一想,確實如此。只要兒子老老實實的在朝中做事,皇帝看在他的份上也會對兒子多有寬容,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家兒子沒那個本事,接了位置反而對家族而言是一個禍事。
再說想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夫人道“秦青灼一家子簡在帝心。”
“秦青灼這差事辦得漂亮,你看今年的雪多大,往常小的一點的雪都要死不少人,因為今年糧食充足,又有便宜的毛衣穿,多少百姓活下來了,都是秦青灼把這事承擔下來的。”
周首輔脫下大氅,拿了湯婆子暖手“你再瞧瞧,又有哪個官員接了賑災的事像他一樣盡心盡責的,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這都是實打實的為百姓辦事,為陛下分憂。陛下待他好,也是應該的。”
周夫人聽了這話也認同道“而且我看那秦夫郎也是口齒伶俐,這樣就是相輔相成了。”
秦青灼生病了,這
一躺就躺了半個月,病如抽絲。陸夫子還來看了他一番。
“夫子。”
陸夫子“好好養病,萬事都比不過自己的身子。”
“夫子”
秦小魚在屋子里吃糕點,聽見秦青灼喊了一聲夫子,他眼珠轉了轉跟著秦青灼也喊了一聲夫子。
奶聲奶氣的,聲音倒是很洪亮。
秦青灼“”
陸夫子眼中帶著笑意,他側過身去看秦小魚。
秦小魚被他看得眨了眨眼睛,膽子很大“夫子夫子夫子”
陸夫子走過去摸秦小魚的頭,秦小魚扭扭頭不讓這個老頭摸。
“這孩子今年幾歲了”
“四歲半了。”
“還沒有請先生開蒙”
秦青灼的枕頭墊在身后,他的雙手放在被褥外邊回道“想著他年紀還小,多玩一會兒,開蒙等五歲再開蒙。”
陸夫子不可置否,他不去管秦青灼,轉頭問秦小魚“你可會寫字”
秦小魚點點頭“我會哥哥教過我。”
秦青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陸夫子撫掌大笑“那就寫幾個字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