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魚還是喜歡踢蹴鞠,他踢完蹴鞠,沒瞧見文瑄的身影還有些失落,王然去邊疆去了,許年川和秦飛哥一直都很忙,文瑄也嫁人了。
大家好像都變成了大人。
他抱著蹴鞠回家。
“阿爹,爹我回來了。”秦小魚照例喊了一聲然后去洗漱。
齊郡王知道文家出了一百抬嫁妝后,頗有些心虛,等文家的人走后,他心里翻江倒海。
“這可怎么辦,通房都已經懷孕了,這”
齊夫郎不慌不忙道“正室始終是文瑄,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抱給文瑄,不然你讓你兒子別護著那狐媚子通房”
齊世子是有本事,他這么多年身邊只有一個通房,都是因為他對這個通房愛得深,這通房也是拿捏著齊世子。
正兒八經的高門望族都不會讓子弟在成親之前鬧出一個庶長子,這太不體面了。
“先瞞著,等文瑄嫁進來就由不得他了。”
齊郡王想了想也是,跟文家結為親家后,他難不成還要撕破臉皮,這太不講究了。
夫夫兩個人開始心
安理得。
文瑄傍晚用了少許晚膳,他悄悄的溜出府邸,來到了這片踢蹴鞠的空地。空地是已經沒什么人了,這地方太偏僻了,傍晚就更少人來了。
他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晚風輕輕吹動他的發絲,他的表情嫻靜,面容漂亮。
晚風徐徐,還是覺察到一些冷意,他正打算要回去聽見背后傳來一個腳步聲,秦小魚拿著一個蹴鞠正愣愣的看著他。
“不是,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干什么連一個仆從也不帶這黑燈瞎火的,燈籠也不拿”秦小魚劈頭蓋臉就說了過來。
文瑄的鼻尖泛紅。
他這段日子太難熬了,他怕辜負了家中長輩的期待,他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他知道爹和阿爹都很滿意這門親事,包括爺爺奶奶也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可是他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秦小魚手上還拿了一個燈籠,他把燈籠塞給文瑄“照亮。”
秦小魚沒頭沒腦的給文瑄炫了一把踢蹴鞠的腳法,“我是想踢踢蹴鞠才來這的,你是怎么來的”
秦小魚看了看周圍連一個鬼影也沒有,這鬼地方只有他這種喜歡踢蹴鞠的人才在傍晚的時候來瞎逛。
文瑄臉上有些發紅“我想來看看。”
“專門挑這個時辰來看”秦小魚無話可說“等會我送你回去吧。”
晚風吹過空曠的地方傳來嗚咽聲,樹葉沙沙的響著。文瑄提著燈籠,腳步穩穩的踩在上面,秦小魚拿著蹴鞠沉默的跟在他身邊。
文瑄心里憋了一股氣,攢了一股勁。他是長輩中乖巧的孩子,賢惠靦腆,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他想著順從爹和阿爹心思找一個男子就好了,爹和阿爹不會害他,他也不必跳出這個樊籠。
就這樣過一輩子挺好的。他依然是長輩和眾人眼中乖巧懂事的哥兒。
可文瑄想到日夜的念想,可他是他自己啊。
秦小魚的側臉在燈籠的微光下顯出柔和的輪廓。
文瑄停下了腳步,秦小魚跟著停下了腳步,神色有些疑惑,似乎在說為什么不走了。
月亮出來了,周圍樹木和腳下的路都像是披著清冷的薄紗。
借著燈籠的光,秦小魚注意到文瑄的臉上很紅,眼睛里冒著霧氣,鼻尖紅紅的,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哭出來了。
“文瑄,你是不是”遇見什么事了
“我喜歡你。”
這次他想為自己做一次主,他聲音帶著顫。
風停止了,心還未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