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提議去逛逛岳王廟。
孫懈安欣然應允。
等到了岳王廟中孫御史即興賦詩一首,沈拙趁機大拍馬屁,把孫懈安吹噓的如同李太白杜子美再世一般。
可惜好景不長,正當沈拙想要繼續溜須拍馬時突然闖出一個婦人,跪倒在孫懈安面前哭訴道:“御史大老爺替民婦做主啊,民婦有冤屈要訴。”
沈拙一時愣住了。
這深山之中怎么突然沖出一個鳴冤的婦人?
等到他反應過來,孫懈安已經被吸引了注意。
“大膽莽婦,竟然剛沖撞御史大人的官駕。來人吶,把這莽婦給我叉出去!”
沈拙又急又氣大手一揮,便要叫衙役上前拿人。
“慢著!”
孫懈安卻是揮手喝止了沈拙的舉動,不疾不徐的說道:“本官想聽聽她有什么冤屈要訴。”
“這...”
沈拙一臉為難道:“下官擔心這莽婦擾了大人游玩的雅興。”
“無妨的,為民做主是為官者的本分。”
孫懈安只一句話就把沈拙擋了回去。
御史大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拙再堅持也沒有什么意義,反而會顯得自己做賊心虛。
他只得稍稍退開幾步,卻不忘狠狠瞪上那婦人一眼。
孫懈安沖那婦人抬手道:“你且起來回話。”
那婦人卻是搖了搖頭:“御史大人若是不替民婦做主,民婦便不起來!”
孫懈安捋了捋胡須道:“本官是想替你做主,不過那也得等你先把冤屈說出來才行。”
那婦人咬牙道:“民婦要告的就是遂昌縣的縣令沈拙,還有何家的家主何榮!民婦的兒子死的冤枉啊,民婦要討一個說法!”
便是沈拙養氣的工夫一流,聽到這番話也是忍不住了。
“大膽刁婦,竟然敢污蔑朝廷命官,來人吶把她與我拿下!”
“放肆!”
孫懈安冷冷掃視了一眼蠢蠢欲動的衙役,冷冷說道:“本憲就在這里,我看誰敢妄動!”
那些衙役面面相覷,被孫懈安的官威一震都不敢上前了。
“你繼續說下去。你的兒子是怎么被害死的。”
那民婦見孫懈安攔住了要行惡拿人的衙役,心道終于遇到了一個肯為民做主的好官,眼淚唰唰的就流了下來。
“回大人的話,民婦是遂昌縣猴頭山人,丈夫去的早,民婦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一年前民婦的兒子周鐵牛跟同村幾人一起去礦里采金。一開始每個月還托人送工錢回來,可后來他們幾人就沒了消息。民婦放心不下,便和同村幾個老姐妹一起去礦上想要尋一尋。誰知到了礦上就被何家的打手趕了出來。”
說到傷心處,那婦人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孫懈安并沒有催問,而是由著那婦人平復了心情。
“民婦后來多方打聽,才得知民婦的兒子和同村的幾個小子已經被何家的人打死了!”
那婦人猛然轉向沈拙。
“民婦和幾位老姐妹咽不下這口氣,便尋思著到縣衙鳴冤。大伙兒湊了湊錢狀師都請好了,去衙門那天民婦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待趕到縣衙才發現那些先民婦一步的老姐妹們都被收了監關押了起來。這真是官紳勾結,無法無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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