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越怕什么來什么。
做了這么縝密的規劃,還是沒能避免和他硬碰硬。
“我不是說了我要復習,讓開。”
他越過他還沒走一步,又被堵住路,“你說謊。”
語氣堅定的陳述句。
看來他也不是大大咧咧到完全不敏感。
“我不知道我錯在哪。”他握住江橙的手腕,“你告訴我吧。”
手腕處襲來的反常的冰冷,一直從他的手臂順流到心臟。
到底在圖書館外凍了多久才會這么冷。
“我只是累了,想有私人空間,不是和你說過了么”
“我給你了,”韓限回答他,“可是你連正常朋友的相處都不給我,我不明白。”
“我、”他側過臉,喉嚨發干。
要明白干什么,一直當傻子不挺好的嗎。
“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理我,我真的有這么差勁,讓你這么討厭你給我一個理由。”
江橙沉默片刻,轉頭對上他的目光,扯出了一絲苦笑,“是我差勁。”
“什么意思”
韓限感到脖頸上有股拉力將他往下拽,唇瓣隨即覆上一陣溫熱。
這一秒,世界仿佛在他面前分崩離析,大腦空白得勻不出時間思考。
那股溫熱撤開之前,他僵硬著后退了幾步,“江橙,你干什么”
“你要的理由。”
一直以來不敢但很想做的事,江橙終于做了。
反正是最后一次這么自私了,橫豎都是要被他討厭,不親一下多吃虧。
這個吻是他偷來的。
他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我聽不懂。”
“我一直在騙你。”破罐子破摔,他干脆就此攤牌,“我喜歡男的,我對你圖謀不軌,和你那幾個室友一樣卑鄙。”
四句話,每句韓限都很難消化。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還沒醒,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江橙嗎。
“知道了,就別再靠近我。”
終于解脫了。
終于結束了。
他一身輕地走出浴室,韓限繼續跟上來,把他堵到墻邊,“你是要和我絕交嗎”
“”
“喜歡男的怎么了,誰說你是gay就不能做兄弟了”
和著剛才他說了一大堆,他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聽了也是一點沒理解。
“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了,”他無奈道,“還是我藏得太天衣無縫了”
“”
“你知道你每次靠近我都在想什么嗎兄弟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兄弟。”
韓限輕咽唾沫,悄悄攥緊了拳頭,“你說什么”
“我他媽只想睡你,想泡你,清楚了嗎”
“江橙。”
“你抱著我,背著我的時候,我只想把你推到床上,把你的衣服扒光。”
快被惡心死了吧。
他本沒想說這么多,是他實在忍太久了,快憋出精神病了。
既然是破罐子那就摔到底,要怎么討厭他都無所謂。
“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理我”
“總之,我沒法和你再做朋友。”江橙臉都不要了,“要么和我睡一次,要么就做陌生人。”
韓限臉色瞬間變青。
從他的眼神中,江橙明白了。
結局毫無懸念。
顯然,這對任何一個直男來說,都是不可能合理的請求。
只能說他說了這么多都沒被他揍,算他走運。
“對不起,”韓限低著頭沉默半晌,“我不是同性戀。”
江橙也坦然接受,“好,那就做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