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鼓起勇氣“你,現在帶著那雙兒和我回去金家,將雙兒交給金家大少爺,再親自給大少爺磕上幾個響頭,他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生路”
“哦”謝修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這壽衣做工未免也太差勁了些,前后兩輩子加起來幾千年,他都沒穿過這么多毛刺的衣服,“你不如回去轉告他,讓他過來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可以饒他半條命。”
“謝修憫你膽子也太大了”方余被他的話驚得不輕,趕緊轉頭看看四周,謝修憫卻在此時道“謝樊快回來了對吧”
聽他直呼父親的名字,方余正想罵他大逆不道,謝修憫冷聲道“我要分家。”
“分家你還未成親”
“成了。”謝修憫伸手指指身后,房子里頭溫墨亭正從門口探著腦袋圍觀這邊,看見他指過來趕緊把腦袋縮回去,“我十吊錢買回來的哦對了,那十吊錢,聽說你從牙子那里搶走了”
“那錢本就是你從家中偷走的,我要回來又如何”方余狠狠道,“分家不可能,律法有規定,長兄未成親,弟妹不得提出分家”
“你又不是親生的。”謝修憫嗤笑一聲,“既然你熟讀律法,便該知道,這條對于你和你那不要臉的老娘是沒有用的我才是謝家長子”
雙溪村的暮色來的快,去的也快,可夜色的降臨并未讓圍在謝家門外圍觀的村民有絲毫的退意。
“聽說傻子詐尸了”
“詐尸個頭,人家就沒死,聽說還因禍得福,腦子也好用了”
“要我說,謝家也就謝修憫還能有點用,那方余手不能提肩不能擔,沒有貴公子的命,還成天撐著架子,真當他已經成了金世昌的拜把子兄弟嗎”
“這話你也敢說不怕金家人聽見嗎”
“還金家人呢,你沒聽說嗎”
“聽說什么”
“白日里那謝修憫不僅單打獨斗搶回了自己的雙兒,還險些要了金家大少爺半條命我聽我在金家守門的侄子說,金世昌都被罰跪祠堂去了”
“難不成傻子在那亂葬崗得了什么高人指點”
“我看吶,這謝修憫是深藏不露啊,從前只是沒被逼急罷了。”
“是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那樣天天挨打,連一口好飯菜都吃不上的男人”
門外眾人的議論紛紛,皆被屋里的父子幾人聽了去謝樊,也就是謝修憫的生父,此時正兩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著打量著站在門邊的,自己的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