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弱女子基本上沒法抵抗幾個高大男人的拖拽,她幾乎是死死抓著地面才能讓自己多停留一會兒。
“姐”謝修憫回頭看了一眼溫墨亭,后者拍拍他的背“快去吧。”
謝修憫這才松開他,腳下幾個輕點便已越過沒有獨木相連的海面,框框幾拳干倒那幾個壯漢,趕緊把謝小梅扶起來“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小梅把手在衣服上擦擦,又擦擦臉上哭出來的眼淚,弄得整張臉都變得臟兮兮的,“爹娘不讓我離開,我只好趁著他們去喂雞才偷偷跑出來,那個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發生了什么事”謝修憫把還想爬起來的壯漢一腳揣暈過去,“告訴我。”
原來昨日謝修憫離開之后,因為天色晚并沒能及時帶走他所定下的那些分家的東西,便當著族老的面約定好明天中午來取,可劉氏非說要自己送過來。
“我看見他們藏起來好多雞鴨,就為了給你少一點。”謝小梅咬牙道,“就連吃的喝的都被藏起來一半,爹也沒有阻止他們,他們還不讓我走這短短一夜他們就已經把我賣給了隔壁村的老李頭他都六十五了爹居然要我嫁給他做妾”
“什么”謝修憫聞言震怒,“走,我替你出氣去”
為了避免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上門來找溫墨亭的麻煩,這一次謝修憫就把他一起帶上了。
雙兒跟著謝修憫的腳步,來到了房門緊緊關著的謝家門口。
“他們定然是發現了我逃跑被抓住的事兒,現在關起門來害怕呢。”謝小梅對父親的最后一點念想也隨著他將自己賣給能當她兩個爹的老頭子徹底湮滅,她站在弟弟身邊,“現在怎么辦”
謝修憫看著抱著小包袱,挺著胸膛的謝小梅,突然發現她似乎沒有那么怯弱了,也許是經歷了剛才發生的事,終于讓她認識到了一些事兒吧。
比如,一直依靠的爹不過是個騙子。
謝修憫二話沒說,一腳踹開門,那門發出吱吱呀呀的沉吟聲,最后竟是搖搖晃晃掉了下來。
“啊呀是誰在弄門”劉氏嘴里罵著不好聽的話走了出來,一看見這幾個人登時愣住了“你們,你們”
“我來拿分家的東西。”謝修憫把門撿起來,反手扔了出去,“這門自己掉下來,不管我的事。”
“你,你你來你還帶著這兩個掃把星做什么”劉氏你了半天,結結巴巴道,“你要的東西又不是不給你,來這么早,索命啊”
“那還真說不準。”謝修憫抬腿走了進去,正好碰上謝樊和方余結伴從街上回來,兩人似乎是去買了些鍋碗瓢盆回來,一看見這幾個人也都皺起了眉頭“你們來做什么”
方余從他身后看見溫墨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溫墨亭還記得就是他把自己迷暈了綁上喜轎的,他拉拉謝修憫的袖子,輕聲把這一切告訴了他。
方余還正盯著那給自己招來不少麻煩的雙兒看,就因為他,自己險些就能邁進有錢人的圈子,也就是因為他,金世昌恨不得弄死自己。
他的視線剛剛挪到謝修憫身邊另一人的身上,臉上就挨了狠狠一拳,這一下打得他半邊臉都偏過去“你,你干什么打人”
“你自己心里清楚。”謝修憫拎著他的領子把人拎起來,平靜地注視著他,“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保證你暈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鴛鴦樓。”
方余臉色一白,鴛鴦樓是城里頭有名的小倌館,他為了和金世昌拉近關系也跟著去過幾次,他并不喜歡雙兒,也就更別提喜歡男人,所以每一次去都覺得惡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