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憫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在金家娘子心中留下了怎樣的印痕,此時他正拿著買回來的東西走在回海島的路上,一路上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呦,你的魚賣掉了”
“那么大兩條魚,賣了多少錢”
“沒多少,換了點吃的回來而已。”謝修憫隨心笑笑,走過幾人身邊一路走上了通往亂葬崗的小路,這邊是一片野竹林,據說幾年前還是有主人的,等主人家搬走之后這里也就沒了人管,竹子瘋長,夜里看起來很是慎人再加上旁邊再過去一點兒就是亂葬崗,就更沒人愿意來了。
謝修憫不在乎這些,就算真的有什么冤魂索命也和他沒關系,又不是他犯的事兒。
就在他走過一處明顯是新埋的墳包附近時,突然聽見了嬰兒的哭聲。
謝修憫心中一頓,他步子大,原本都已經要走過去了,又調回頭去。
這個墳包的土的確是新挖的,估計就是在他出門這段時間,他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又擔心萬一真的有嬰兒被一起埋了這種事不是不會存在,外室或是苦命的小妾,被連著剛出生的孩子一起埋了的情況他不是沒聽說過。
本著能救一命是一命的想法,謝修憫放下手中東西走了過去,徒手開始挖土,這里埋得不深,沒一會兒他就挖出來半具尸身,然而讓他吃驚的是,這具尸身竟然是個雙兒,只穿著中衣,臉色蒼白地躺著。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雙兒身上趴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臍帶都還沒有被剪斷遺腹子
什么人連一個雙兒都要謀害
謝修憫正要把孩子抱開,忽然看見那雙兒胸口猛地起伏兩下。
謝修憫“”
溫墨亭正在和謝小梅一起加固圍欄,他平時不做這些事,人牙子為了能把他賣個好價錢,也不會允許他將自己身上弄出傷來。
“是這樣嗎”溫墨亭在謝小梅的指示下將兩根繩子繞過來又繞過去,終于打成了一個結實的繩結。
謝小梅嗯了一聲“你學得很快嘛。”
溫墨亭嘆了口氣,在被謝修憫“買回來”之前,他就像是一張白紙,什么也不會不,他也是會些東西的,只是他會的在這里都用不上。
畢竟謀略和琴棋書畫并不能讓他吃飽飯。
“今天我們干了不少活,廚房也收拾出來了,晚上我應該能給你們做些好吃的。”謝小梅拍拍手站了起來,她是要比溫墨亭還要大上幾歲的,對這個比起自己那糙皮糙肉的弟弟,顯得更加惹人憐愛的雙兒,謝小梅心中也是存了感激的。
畢竟人家才是小兩口,她一個姐姐留在他們中間本就不合適,可溫墨亭并沒有提出任何的不滿,甚至連不滿的眼神的都沒有。
他們就像一對姐弟。
“墨亭姐”外頭突然響起謝修憫的聲音,兩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過去,本以為是有人找麻煩,結果就看見謝修憫懷里抱著個雙兒沖了過來,“快點快點我背上還有個奶娃娃”
溫墨亭被他嚇得不輕“快把他放到這邊來”
他趕在謝修憫前頭進屋收拾好了床鋪,謝修憫卻是皺了皺眉頭,他不太想弄臟自己和溫墨亭的小窩,但人命關天,溫墨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連忙從一邊拿來另一床準備換洗的被子鋪上去“快點把人放下來”
謝小梅已經從他背上把那個奶娃娃解了下來“發生了什么事天哪,他不是下午村里頭李員外家的雙兒嗎”
“你認識”謝修憫扭頭看向她,謝小梅用衣服把瑟瑟發抖的孩子裹住,她小時候帶過謝修憫,知道怎么帶孩子,動作隔了十幾年也還是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