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海
“墨亭墨亭,有人看上我了怎么辦?”
溫墨亭手中算盤聲音一停,緩緩從記賬本中擡起頭:“是白日里那個人?”
程君才捂住了臉,他本以為溫墨亭沒有注意到,若是姚穎是個男人倒也罷了,偏偏他還是個雙兒:“溫公子,你莫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那位只不過是……”
“聽白九說起過,是那位要找修憫幫忙護鏢的老板吧?”溫墨亭重新拿起算盤,一筆一筆地算過去,只是動作慢了許多,像是在想事情,“只要給錢,我為何要在意這些?”
程君才都有些心疼謝修憫了,這件事若是放在李天馳和白九之間,他都能想象到白九會怎么“教訓”李天馳。
可溫墨亭表現得一點兒異常也沒有。
“那位姚老板,似乎是個雙兒。”程君才提醒道,溫墨亭頭也不擡:“大辰律法也沒規定雙兒不能做生意。”
程君才聽出來他語氣有些不高興,趕緊用手肘戳戳謝修憫,朝他使了個眼色——快點趁熱打鐵!
于是謝修憫就“趁熱打鐵”了:“五千兩你就把夫君我賣了?”
溫墨亭勾起唇角:“那你還挺值錢的不是嗎?”
他提筆記下一筆筆出賬入賬,輕聲道:“二位怕是想多了,我不是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人……”
“可姚穎看謝兄的眼神我都看不下去了,像是看情郎一樣……唔。”程君才想著再添一把火,結果他還沒說完就被謝修憫捂著嘴拖了出去,開門丟人,關門上鎖。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謝修憫“送走”了程君才,這才擡眼看了一眼還在埋頭苦寫的溫墨亭,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小夫郎難不成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些事?
還是說不在乎他?
龍君覺著心里某處空落落的,回到溫墨亭身邊,就看見小夫郎一把扔了毛筆,緊接著又像是想起來什么,將毛筆抓回來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謝修憫趕緊把毛筆從他手里奪下來:“你這是做什么?做賬做得累了?”
溫墨亭小聲哼了一聲:“你不就是想讓我吃醋嗎?”
“哪有的事兒,我有這么無聊嗎?”謝修憫把毛筆重新放回他手邊,那筆桿子上還有兩排清晰的小牙印,謝修憫笑道,“牙口真好。”
“不管你本意如何,我現在是真的吃醋了。”溫墨亭道,眉眼間雖然沒有烏云密布,卻也看出了些許惱怒,只是壓著性子道,“不過我并不是因為這個生氣,而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夠好才生氣。”
謝修憫拉過他的手,在手心輕輕按著:“怎么說?”
溫墨亭斜睨他一眼,見他臉上坦蕩蕩,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甚至有些做作意味,說話底氣便沒有那么足了:“你……你都和我做了那種事,你還想用尾巴去勾..引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