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亭搖搖頭,白九笑道:“你倒真是奇怪,于輕衣最近吐得不成樣子,你反而一點事兒都沒有。”
溫墨亭摸摸肚子,里面的龍蛋很是乖巧,已經連著三四天沒有鬧騰。
小狼崽不知道從哪里回來,蹭臟了一身皮毛,白九已經對此見慣不慣,拿來專門給它準備的毛巾沾了水,將它翻過來翻過去擦了個干凈,這才拎著放在太陽底下曬。
“曬干了再給你。”白九面對溫墨亭投來的疑惑目光,甩甩手上不安分的小狼崽,“這家伙越長越大了,再過一陣子你就抱不動了吧。”
溫墨亭懶洋洋躺回去:“無事,有人抱得動。”
他見過謝修憫拎著狼崽到處走的樣子,看起來絲毫不費力——反正會有人幫他拎著。
溫墨亭閉上眼睛,打算正兒八經地瞇一會兒,眼前就落下一片陰影,他還以為是白九,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來人卻是輕笑一聲:“這么沒防備?”
溫墨亭聽清楚那笑聲時就立刻坐了起來:“……于公子?”
來人正是于攜,他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展開扇子替溫墨亭扇了扇風:“在這里午睡,會被熱醒的。”
溫墨亭躲開了他的扇子,爬起來站到了白九身邊,對他輕聲說了幾句話,便轉身去了后廚。
“溫公子怎么走這么快?是有什么急事嗎?”于攜還在伸長脖子看溫墨亭的背影,看見那人影在轉角處消失似乎有些失望。
白九把狼崽子放地上,白毛球似的狼崽子上前聞了聞于攜的褲腳,十分嫌棄地扭頭去追溫墨亭了。
“于公子怎么回來了?我聽說你跟著令尊回廉州城有段時間了。”白九知道這人對溫墨亭的心思,只是沒想到他還會再次找上門來。
于攜走出柜臺,這陣子不是上客人的時候,海川樓很是安靜,就連跑堂的都找地方睡覺去了。
他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受人所托,來這邊辦點事兒——我聽說海川樓的老板把李家的鋪子收購了不少?”
白九皺起眉頭,這個時候溫墨亭剛好繞了個路想要從側門出去,卻被于攜看了個正著,他只好禮貌地過來打了聲招呼,視線卻總是往門口瞄。
于攜撐著腮幫子看著他:“溫公子在擔心你夫君?他被我找人拖住了,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回不來,你還不如坐下聽聽我此行的目的。”
溫墨亭收回目光,和白九對視一眼,知道來者不善——于攜這個人城府很深,專門挑沒人的時候來這里,最關鍵的是店里此時只有白九和溫墨亭兩個雙兒在。
他到底想做什么?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兇神惡煞。”于攜拍拍自己身邊的凳子,示意溫墨亭坐過來,后者卻是拉著白九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沉聲道:“于公子想要說什么?”
“我知道海川樓的老板是李天馳,但實際的掌控者卻是謝修憫。”于攜笑道,“我要你們將李家的鋪子悉數奉還,至于賠償,我會……”
“不可能。”溫墨亭直截了當拒絕了他,“于公子,這件事不管李家給了你多少好處,都不是你該管的。”
李天馳和李家的恩怨,輪不到外人來插手。
“哦?”于攜反而笑得更放松,“溫公子何來的資格勸告我?”
“他不是在勸告你。”溫墨亭身后忽然落下一道巨大的黑影,謝修憫黑著臉站在了溫墨亭身邊,低聲對于攜道,“他是在警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