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王看著自顧自進入了二人時間的兩個家伙,打算先帶著自家男人回應王府,卻在此時看見珩親王身后跟著什么人走了過來,那人走路走著縮頭縮腦,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更是和這里格格不入。
紅色小龍崽轉身鉆進溫墨亭披風里,謝修憫戳戳他的小尾巴,就看見那帶著絨毛的龍尾巴立刻縮了進去,謝修憫笑著收回手,此時應王也抱著謝清恒躲進了隔壁房間里。
他來親王府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來人走近之后,謝修憫先認出了他,竟然是雙溪村的打鐵匠:“鐘叔?”
溫墨亭裹緊了披風,跟著謝修憫站了起來,看向站在前面的珩親王,珩親王指指鐵匠:“李天馳送過來的,說是最好讓他和你們說,本王恰好在門前遇到了罷了。”
“鐘叔,是李天馳讓你帶消息來?”
鐘叔看著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溫墨亭和謝修憫,尤其是謝修憫,從在鎮上開了海川樓之后他在村里就成為了眾人口中的大老板,當他買下村中的田地和鎮上的山頭后,他又變成了昔日金員外那樣的大財主。
而如今他又來了這京城,村里的人都以為謝修憫是出來做大生意了,他雖然是個鐵匠卻又不是不識字的,那門口上明晃晃的親王府三個字險些讓他一下子跪下去——謝修憫到底是在和什么人做生意?!
他心思單純,除了有些害怕,更多的也不敢再想,戰戰兢兢揉著粗糙的雙手,瞥了一眼傳說中的朝中紅人珩親王,眼看著他坐在溫墨亭身邊,把自己的暖手爐子放在了溫墨亭手中。
鐘鐵匠咽了口唾沫,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沒發出聲音,趕緊調整了狀態,這才道:“老謝家的……不不,謝老板,是李老板送我過來的,我來……來給你送個消息。”
“消息?”謝修憫皺起了眉頭,“是李老板出了什么事?”
鐘鐵匠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是謝家族老讓我來的,李老板說這事兒當年和你說比較好,我這才……哦對了正事正事,謝老板,謝樊上個月沒了。”
這個名字對謝修憫來說已經有些陌生了,過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是他的便宜老爹:“我現在已經和謝家毫無關系,他們讓你來找我做甚?”
鐘鐵匠愣了一下,囁嚅道:“我這也只是聽了他們的話來傳消息……”
他本想說謝修憫不回去好歹讓謝小梅回去一趟,也好讓人給謝樊準備后事,就在這時聽見謝修憫冷聲道:“我會讓人送你回去,你回去之后告訴他們,謝修憫和謝小梅,以后不回去了——謝家從此沒有我們兩個人。”
“這……”鐘鐵匠傻了眼,直到被人重新塞上來時的馬車,他還沒回過神來,那親王府的老管家樂呵呵湊了過來,將一包份量不輕的銀森晚整理錢放在了他手中:“老師傅,我家王爺說了,這就當是這段時間來謝謝你一家人替他看管田地,以后便不來往了,你自己保重。”
“可李老板……”
“李公子過些日子也會搬來京中,你不必擔心。”老管家放下馬車簾子,“謝公子從此之后不會再回村里了——若是有人問起你便這么和他們說吧。”
鐘鐵匠握緊了手中的銀錢,這些錢比他打鐵兩三年賺得還要多,他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牢牢記住這位老管家的話,回去之后可不能亂說話!
……
繼鐘鐵匠那條來了之后已經過去了四五天,海川樓的裝修已經徹底完成,這兩天不斷有從鎮上運來的各種東西和人被送進這座氣派的酒樓,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家新開的酒樓。
在珩親王的介入下,原本是宣王的酒樓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地契房契上都改了名字,溫墨亭也就放心不會被宣王找借口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