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帶刀子了……”
“誰去叫羽騎衛?”
“叫什么羽騎衛?沒看見這是主事家的公子嗎?”
這邊李天昶還在和謝修憫對峙,門口卻有一輛馬車悠悠停下,已經恢復了許多的徐祝先下了車,聽見酒樓里的吵鬧聲頓時一愣,他胸口衣服里探出一個紅色小腦袋,正是一大早就被溫墨亭送到徐府拜托照顧的小龍崽。
“里頭怎么了?”徐老太爺的拐杖撩開了馬車簾子,他在長孫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旁邊正要走進酒樓的幾人看見這位老人都有些吃驚,不免擡頭看看這氣派的酒樓牌子——這海川樓到底是什么來頭?
竟然連朝中三代太傅都能驚動?
而此時的李天昶還不知道自己一時沖..動的決定會讓他成為明日整個京城的談資,他還在氣憤不已地試圖和謝修憫理論,卻被拎著領子抓起來扔出了門外。
“你……”
“覬覦弟媳,為長不尊,虛偽為人……光是這些就夠讓你在京城身敗名裂。”謝修憫居高臨下看著李天昶,“你如果想要為姚穎出頭我還敬你是個男人,若是只為了挑事而來,你最近盡早滾遠點!”
李天昶連滾帶爬想要站起來,結果站了兩次都沒爬起來。
謝修憫回頭看了一眼二樓,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倚著欄桿朝下看著自己,謝修憫轉身將李天昶踢開些,沒有再說話,卻是解決了一場尚未展開的鬧劇。
李天昶好不容易站起來,正要離開這個讓自己丟人現眼的地方,只想把這件事蓋下來不要讓父親知道,誰知一擡頭就對上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徐家爺孫倆。
“李公子。”徐祝和他僅有一面之緣,懷里揣著小龍崽他并不想在這里久留,然而爺爺卻頗有一副今天這熱鬧看得值了的架勢:“李公子倒是好興致,你爹前兩天還來我這里送了茶葉呢。”
他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卻是讓李天昶頓時白了臉色,本想借著姚穎和謝修憫之間的恩怨來給他找點麻煩,沒想到竟是接連被人看笑話,到最后只好落荒而逃。
應王見事情平息,拍拍謝清恒的肩膀:“在這里等著我,說好等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別亂跑。”
自從應王見過他小龍崽的模樣之后就主動了許多,謝清恒倒是樂得自在,前提是他不會要求自己晚上變回本體陪他睡覺。
“所有人都以為好戲在樓下,”應王擡頭看了一眼二樓飄過的衣角,勾起唇角道,“真正的好戲,可是在樓上呢。”
他一轉身,卻看見謝清恒不見了人影,目光往門口一瞥,正好和同樣反應的徐祝對上視線,徐祝無奈地朝他指指自己空蕩蕩的衣服,用口型道:“和他哥哥一起走了。”
……
賀詡已經等得有些心焦了,應王下樓之后半天也不見人,他更不想去看什么平民百姓之間的打鬧,心想若是還等不到人就先走了算了——本來就是給應王的面子才偶爾陪他出來吃頓飯,也好在眾臣面前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他指尖在桌子上不停地點著,終于決定不等了,誰知才起身門就被打開了,他還以為是進來續茶的小二,一擡頭卻是看見了一個身穿白色狐毛大氅的青年走了進來。
這青年約莫二十歲上下,一張臉孔昳麗非常,唇紅齒白,一頭烏發在身后簡單地扎著,依稀之間能看見紅色發繩在大氅和外衣之間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