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謝修憫下手可不講輕重。
……
“……賀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謀逆嗎!”
賀詡安靜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成功讓自己的目光從謝修憫異于常人的尾巴和龍角上挪開,卻是將話頭轉向了溫墨亭。
溫墨亭就坐在他旁邊,靜靜地看著天子被“一介平民”桎梏住,動彈不得:“我想要和談。”
“你管這叫和談?”賀詡終于看向了他,掙扎著動了動胳膊,卻只覺得那龍尾收得更緊,“讓這妖物放開朕!”
“妖物?”謝修憫聞言反而笑著松開了他,腿邊一陣波浪騰空而起,他借著浪花坐在了半空中,更是讓賀詡看得瞪大了眼睛,一邊捂著自己的胳膊一邊想要往后躲。
他將應王在心里罵了十幾遍,卻感覺到背后有什么東西擋住了自己,扭頭一看,竟然是之前還在桌子另一邊的妖物!
可當他發現溫墨亭身邊和自己身后都有著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之后,心里的震驚終于變成了害怕:“賀景,你到底弄來了什么妖怪!”
謝修憫好整以暇地看著無處可逃的人類帝王,笑著道:“難不成你平時祭祀時都不擡頭看的嗎?”
賀詡眼睜睜看著之前被男人弄壞的雅間門變回原樣,啪的一聲在自己面前關上,而房梁上潛伏著的兩個影衛也在門關上的一瞬間齊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不小的一聲。
看著暈死過去卻毫無傷痕的影衛,再擡頭看看此時完全沒有動靜的房梁,賀詡終于猜到了這是一場早有準備的布局:“是應楓讓你們在這里等我的?”
“你是說先皇后的侄子,我們的表哥?”溫墨亭道,“不,他只是我們計劃之中的一環。”
“那就是賀珩!”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朕早就猜到他年前說什么回鄉祭祖就是在掩飾!”
“看來也不是個傻子。”謝修憫收起了浪花,站在了地上,賀詡身后的“謝修憫”上前兩步打開窗戶之后便消失不見,風卷著雪花拍在皇帝臉上,讓他的脖頸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怎么就沒認出我呢?”
賀詡大著膽子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腦海中曾經在天壇大殿墻上看見過的一張臉和眼前的人對上了號,皇帝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一句“這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溫墨亭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我只想要告訴你,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皇上。”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兩個字,仿佛在告訴賀詡自己依然記著兩人之間身份的差距,這讓皇帝好受了許多,他甚至緩緩在原位坐了下來,卻是對謝修憫有著萬分提防:“你想談些什么?”
謝修憫轉身將空間留給了兩人,若是此時賀詡暴起沖向門口,便會發現門怎么也打不開——可他在看見傳說中的瑞水龍神之后便沒了這個膽子。
估計今天出門之前的他絕對想不到會因為出來吃頓飯同時見證“已死之人”的出現和瑞水的現世。
謝修憫朝著房梁上招招手,兩個小龍崽同時向下躍來,謝清恒抓住謝修憫的肩膀站穩,紅色小龍崽則迅速地順著謝修憫的胳膊往下爬,借著力道跳到了溫墨亭背后。
賀詡看著一紅一白兩個不明生物從原本藏著影衛的地方跳了下來,其中那個紅色的此時正趴在溫墨亭懷里朝著自己呲牙。
“這是……”
“瑞水之子。”溫墨亭摸摸紅色小龍崽的腦袋,低聲道:“我想要安穩地活下去,而你想要的不過是不被流言蜚語左右,我可以說服星象樓的人,你放我自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