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亭被兒子一句話堵了回去:“我……我倒是希望自己能說出來,可我……”
不想成為累贅。
“爹爹,你應該多自信一些的,父親從來沒有這樣覺著過,他若是知道了,開心還來不及呢。”謝清恒道,“你看應楓現在不也什么事都沒有,能蹦能跳還能喝酒,都有了我和大哥了,爹爹怕什么?”
溫墨亭長出一口氣,手心撫上小腹:“我自己和他說。”
就在兩父子說悄悄話的時候,那邊的局勢也發生了變化,楊克滿眼疑惑,不信任地看向盧華:“你這位小..兄弟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盧華默默道,我哪知道?
“你就告訴我還剩多少人便是,糧食的事情我來解決。”謝修憫的話語在眾人聽來幾乎就是“無稽之談”,楊克往他身后的大軍掃了一眼:“你們帶來了將近三千人,我這邊……只剩下還不到一千個兵。”
說到最后他近乎于咬牙切齒:“這么多人,你一個小孩兒能有什么方法?把你剁了也不夠十個人塞牙縫的!”
“楊將軍,我敬你是條漢子。”謝修憫上前幾步,朝著楊克伸..出了手,掌心朝上,是邀請的手勢:“我現在有一個提議,你若是答應同我合作,我便能保證你的兵和這北蠻的百姓不缺吃穿,自給自足,甚至還能打退蠻人……”
“你在說笑話吧?”楊克看著他眼中的堅定實際上是有些蠢蠢欲動的,只是謝修憫看起來太過于年輕,他無法相信一個小毛孩兒,不敢置信道:“你……你簡直就是在說天書!”
“你想死在這里,我可不想。”謝修憫語氣一沉,眸色冷厲,明明是墨色的眼眸,卻讓人感覺到了冰風凜冽。
“那你若是不能做到你說的這些呢?”楊克猶豫再三,始終覺著自己將一千多人的姓命交給一個少年還是太過于冒險,這時眾人身后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他若說了能做到,便一定能做到。”
盧華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兩下子躥到溫墨亭身邊:“王爺,你快勸勸他,這簡直就是胡鬧……”
“盧將軍,我相信他。”溫墨亭道,謝修憫回頭看了他一眼,哼笑一聲,轉頭再看向楊克時語氣都狂妄了許多:“我說出來的話,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大軍終于有條不紊地進駐了北蠻,只是一路走過去,眾人臉上的表情也都越來越沉重——沿街都是瘦骨嶙峋的孩子或是老人,年輕人也都面黃肌瘦,好奇投來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探究和恐懼。
“你們也看到了,北蠻已經是窮途末路了,若非你夸下海口,我是定然不能讓你們進來的。”楊克輕聲對謝修憫道,還正要說些什么,卻是看見盧華帶著幾個士兵,面露不忍地將自己所剩不多的吃食分給了路邊幾個孩子,眼底到底帶上了無奈:“你真能帶來糧食?”
謝修憫卻不理他,只是將懷中一把鑰匙拿了出來:“東大街第三家,將我哥哥安排到那宅子里去。”
楊克看了一眼兩人身后被兩個面容俊美的年輕人圍著的溫墨亭,心里暗暗罵了一句,接過鑰匙吩咐了下去,這才道:“你到底有什么辦法,最好快些說與我聽,否則……”
“你和我一起去。”謝修憫斬釘截鐵道,“你之前說附近的貪官手中有糧卻不愿意幫忙是吧?你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