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爺爺
新出生的小龍崽“長勢喜人”,幾乎是一碗蛋羹下去就長大了一圈,從巴掌大小變成了能夠自己用手掛在應王胳膊上蕩秋千的模樣,幾人都被他見水漲高的速度驚到,偏偏這小子沒一會兒就又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又餓了。
“我難不成生了個饕餮?”應王手指戳戳他的小肚皮,被小龍崽的尾巴刷的卷住了手指不肯再松開,“怎么這么能吃?”
“應該是破殼太早的原因。”謝清恒猜測道,“讓他吃就是,沒問題的。”
“肚子會被撐破吧?”溫墨亭在一邊擔憂不已,小龍崽看他一眼,松開應王爬到了他面前,對著他啊啊兩聲,又怕他不明白,指指自己的嘴..巴——餓了!
應王看得咋舌,這小子居然找到了房中唯一一個心軟的,果不其然,溫墨亭立刻起身去給他做吃的了,留下謝清恒和應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應王先打破了沉默,他看著一仰頭倒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尾巴玩的小龍崽,對謝清恒道:“你出生的時候也和他一樣好玩嗎?”
謝清恒坐在了床邊,三兩下把小龍崽滾球一樣滾到自己身邊,龍崽子也不鬧騰,任由他扒拉,他拎著小龍崽的尾巴晃晃:“那你要失望了,我一破殼就這么大。”
應王看著他的動作,自己也躍躍欲試,但他不敢上手,他之前試過了,這個小東西看起來和摸起來一樣軟,他怕一個不小心就給捏碎了。
“怕什么,結實著呢。”謝清恒拎著小龍崽放在他手上,后者立刻用尾巴卷住了應王的手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擡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另一位看起來也不是很靠譜的父親,應王的心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低頭啪嘰一聲親在了小龍崽臉上。
小龍崽被他親得險些翻了個跟頭,死死抓住他的手指才沒滾下去,抗議一般嗷嗷兩聲,又迎來了一個親親。
小龍崽:“……”
龍崽子松開尾巴,自己抱著團成了一團——生氣!
于是等溫墨亭端著一大碗蛋羹和一個小勺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兩個坐在一起愁眉苦臉的大家伙,和床上團成球的小家伙。
好在溫墨亭是個靠得住的,小龍崽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地吃了大半碗蛋羹,這才乖巧搖搖頭,擡臉讓溫墨亭給擦擦嘴邊,滿足地用尾巴蓋住臉鉆進了應王懷里。
這大半碗蛋羹下肚,小龍崽也長成了三四歲孩子的個子,只是沒有三四歲孩童那樣有嬰兒肥,看著稚嫩,像個淡定的小大人。
應王看著在自己腿上睡著的小龍崽,龍崽子頭上的小龍角軟乎乎戳在他手臂上,暖洋洋的,仔細看去那對龍角上還有著熟悉的,不久之前在蛋殼上看見過的白色淡淡花紋。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只好將求助的眼神拋向溫墨亭,穹北王只好學著曾經于輕衣帶孩子的樣子教應王怎么正確地把小龍崽抱進懷里,小龍崽并沒有因為幾人生疏的動作被弄醒,也許是破殼用了太多的精力,他睡得很沉,直到被應王抱回他和謝清恒的房間也沒有醒過來。
小龍崽被塞進還帶著父親余溫的被子里,抱著尾巴睡得天昏地暗,謝清恒給他蓋好被子才發現自己掌心都出了一層汗,也不管溫墨亭還在一邊了,轉身抱住應王轉了兩圈,后者被他晃得頭昏腦脹,沒好氣地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才讓他冷靜下來。
“我還以為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是太鎮定,原來是被嚇傻了。”應王被他氣笑了,溫墨亭趁兩人不注意時轉身出了門,聽著屋里小聲的說話聲,終于松了口氣。
今天這事兒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腳下虛浮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面朝下趴在了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反應過來一件事——他是不是當爺爺了。
他才二十三歲,過了七月才二十四!
爺爺什么的,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于是在謝修憫回來之前,溫墨亭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溜達上,他滿腦子都是小龍崽會說話之后追著自己叫爺爺的樣子,就連過路的村民和他打招呼他都沒注意到。
然后他就在村民的驚呼聲中腳下一滑,摔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