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身上的校服略有些大,大概是出門太著急,后頸處的衣領還翹了一片起來,從傅宴停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見他露出來的那截脖頸,雪白細膩,像打發的奶油。
王侯罵起人來滔滔不絕,直到打了早自習下課鈴才剎住車,白桃硬生生接受了半個小時的思想教育,比上了堂思政課還累。
一群二流子一哄而散,張帆跑得最快,追上去一把拽住了傅宴停的書包“靠你小子故意的吧,陷害我兄弟。”
對方正在上樓,被他扯得退了好幾階臺階。
白桃瘋狂點頭,贊同道“嗯嗯你陷害我”
傅宴停微不可查地一頓“陷害”
好像也不算,他確實遲到了,也確實想逃跑。
哎呀
白桃不管,他的人設就是不講理。
他揚著下巴“就因為你,害得我被王主任訓,你說怎么辦”
囂張蠻橫的態度讓人恨得牙癢癢,剛要回班級的那群人都留下來看好戲。
傅宴停微微低頭,嗓音含著低沉的啞“你要怎么辦”
白桃怔了怔,他怎么知道怎么辦,原文里又沒寫那么詳細。
白桃最看不慣他們這些好學生的做派,年級第一又怎么樣今天他就要讓傅宴停知道整個南啟一中是誰說了算。
好裝逼的劇情。
傅宴停比他高得多,垂眼看人的時候沒有表情,壓著眼皮,顯得十分冷漠。
十幾只眼睛都盯著他,白桃鴉羽般的睫毛下搭著,急得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傅宴停眉眼暈著淡色陰影,緊盯著白桃鬢角的那滴汗。
少年的耳垂逐漸充血變成粉紅色,薄薄的耳廓透著光,血管清晰可見。
急死了急死了急死了
“道歉。”
白桃把自己能想到的,既能讓傅宴停難堪,又不會讓他太難堪的方法都過了個遍,嘴里卻只能擠出這兩個字。
白桃說“你跟我道歉,我就不找你麻煩了”
旁邊的人都被逗笑了“這周該傅宴停他們班值周吧。”
值周班每天都要在校門口抓那些遲到和沒穿校服的學生,傅宴停還是班干部,抓他那是合情合法,讓秉公執法的人道歉,那簡直就是找硬茬。
白桃漲紅了臉。
“聚在一起開會呢還不去上課”
王侯跟門衛嘮完磕,看他們幾個問題生還扎著堆,火氣更旺“還想再挨罰是吧”
阿彌陀佛,感謝王主任。
下午放學,白桃又去了傅宴停兼職的那家奶茶店,跟張帆兩個人一人點了杯奶茶坐在店里,邊玩斗地主邊等人。
兩局過后,張帆的歡樂豆快輸光了“對面傻逼吧,我跟他一家還他媽壓我牌,自相殘殺嗎會不會玩。”
下一秒,白桃甩出大小王“王炸。”
“”
張帆負債兩千歡樂豆,關了手機。
白桃看了眼時間,昨天這個時候傅宴停早就來了,可今天遲遲不見人。
張帆說“估計是還沒下課,清北班多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等等吧。”
白桃點點頭,又點開消消樂,嘎嘎亂殺。
他們倆等傅宴停等到校門口的人都快走光了,最后還是張帆拉住一個學生問。
那學生說“下了啊,清北班都放學好久了。”
不來好啊,不用當壞人了,白桃心情愉悅,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一起兼職的女生擔心地說“他之前從來沒遲到的。”
張帆拉著白桃的胳膊“他肯定是怕了你了。”
白桃“”
他可算知道原主為什么那么自信了。
“會不會出什么事了,誰有他電話”那女生著急地問。
“那個”白桃吸了口奶茶,小聲說,“我有他媽媽的電話”
張帆扭過頭,狐疑“你怎么有他媽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