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幫別人作弊,而已而且紙條不是還被他撿到了嘛,頂多算作弊未遂吧
說完自己還覺得怪委屈的,兩撇眉毛耷拉著,比路邊淋了雨的小狗還要可憐。
傅宴停展開紙團,看著上面幾乎全對的答案,很難相信這是倒數第二自己做出來的。
白桃害怕得很,怕突然從哪個角落里躥出個巡考老師問傅宴停手里的小紙團是怎么來的,一著急就想去搶。
“”
白桃撲了個空。
傅宴停比白桃高,手舉得更高。
傅宴停怎么長那么高
白桃抓了兩下沒抓到,有點氣急敗壞,抓著對方的衣服,忘了他們此刻的距離有多近。
白桃仰頭就看見一截利落的下頜線,因為靠得太近,他又聞到了傅宴停身上那股清爽的薄荷味,像冬日沉冷綿厚的積雪,冷冽干凈。
白桃心臟一緊,驀地跟他拉開距離,想了想,又舉起自己的拳頭,恐嚇意味十足地說“傅宴停,你要是敢告訴老師,我就把你在后校門打架的事”
傅宴停看著他雪白綿軟,跟面團差不多的手,打斷他“好。”
白桃愣住
這么簡單
我臺詞都還沒說完呢
隔壁二中也剛考完語文,收卷鈴聲一打,一大群學生涌出校門。
小餐館里生意火爆,老板的鍋鏟都快掄冒煙了。
屋里油煙味太重,白桃他們坐在馬路邊臨時支起的一張桌子上。
“麟哥,你是不知道白桃有多恐怖,那么大一張卷子,他寫得飛快,還都寫完了”張帆語氣夸張,“我特么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都交卷了,一個選擇題都不留給我,你知道我多崩潰嗎”
天氣悶熱,白桃支著腦袋,情緒不佳“我亂寫的。”
上學第一天老師就教他試卷上不能留空白,不會寫的也得編兩句,沒準能掙個辛苦分。
張帆喝了口菊花茶說“屁,我剛翻了書,你古詩詞都填對了。”
“都對了嗎”
白桃唇角翹得高高的,琥珀色的眸子透亮,流露出粲然的笑意“不枉我昨晚上背到兩點鐘哦。”
張帆驚了“兩點鐘你要考清華嗎清北班的都沒你這么拼吧。”
“怎么突然發奮圖強了”齊麟也意外,“是不是陳雪燕那個女人又說你什么了”
陳雪燕當了二十幾年老師,年齡大了愈發愛搞壓迫教育那一套,喜歡成績好的,對他們這種混日子的學生看不上眼,每次他去家里找白桃,都要收獲陳雪燕好幾個白眼。
“沒有。”白桃攪了攪面前的糖水,“是虞老師說,我要是不努力學習,以后只能進廠打螺絲,我的孩子也只能跟著我打螺絲。”
張帆“嘶,我爸也這么說。”
他這幾天去找白桃的時候,白桃都在學習,提不上有多努力,但確實認真了。
張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負罪感“你家里那么有錢都好好學習了,我豈不是更應該好好學習。”
齊麟
“吃飯吃飯。”
菜上齊了,張帆不客氣地夾了個鹽焗雞腿“今天那個作文可憋死我了,腦細胞都死光了,我得好好補補。”
沒過多久,他們隔壁來了一桌人,也是一中高二的學生,討論十分激烈。
“聽說了沒,四班有人傳紙條被人舉報了,全校通報,還要請家長”
“這么嚴重”
“不止呢,那個人被抓到好多次了,屢教不改,這次可能會被退學”
張帆啃了不到兩口的雞腿“啪”的一聲掉到了桌子上,整個人呆若木雞。
齊麟抿了下唇問“傅宴停怎么說要我找人去嚇嚇他嗎”
“不用,他不會告訴老師的。”白桃埋頭扒了兩口飯,“我威脅他了。”
張帆問“怎么威脅的”
“如果他把我們傳紙條的事告訴老師。”白桃挑眉,攥著拳頭說,“我就把他那天在后校門打架的事也告訴老師。”
神采奕奕的。
言而無信的人怎么當主角,白桃相信傅宴停的人品。
張帆朝他投去贊許的眼神“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