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脫衣服的話,怎么洗呢”韓峋搭在陳咚肩膀上的手拍了拍,“如果不早點處理的話,就洗不干凈了。”
陳咚“”
他把腦袋扭的像貓頭鷹,終于看清肩膀上的一塊黑色污跡。
韓峋說“應該是之前檢修水電時,工人師傅沒把余膠清理干凈,你剛才進來的時候蹭到門框了,你一轉身我就發現了咦,這房間真的這么熱嗎,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給可憐的陳咚老師一塊麻薯吧,他現在就要撞死自己。
因為制服臟了沒得替換,陳咚只能重新套上了自己的帽衫。
下午照舊沒有客人,陳咚一時間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茫然地在咖啡店里走來走去,一會兒擺擺椅子,一會兒擦擦桌子。
見他這副無所適從的模樣,韓峋說“你不用一直站在那里,反正現在還沒有客人,你去寫東西吧。”
“這樣不好吧”陳咚看著墻上的攝像頭,“老板要是通過攝像頭看到我不工作,會不會扣我工資啊我之前看過一本小說,剛開篇,男主就因為在攝像頭下說了老板一句壞話,就被扣了八百塊。”
“老板沒那么無聊。”韓峋說,“他不喜歡用攝像頭監視員工。”
陳咚這才放心,乖乖“哦”了一聲,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到了他慣常坐的大落地窗前。
韓峋給他做了杯冰美式,說不用他付錢,算員工福利。
于是,上班第一天,陳咚穿著自己的衣服,坐在自己最常坐的位置上,喝著自己熟悉的冰美式,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碼字。
陳咚“”
他這個班上的,怎么和沒上班一樣
哦,不對,還是有區別的他以前坐在這里是花錢的,現在坐在這里是掙錢的。
原來這就是上班嗎
怎么從來沒人告訴過他,上班是一件這么快樂的事情啊。
帶薪碼字實在快樂,陳咚平時要玩很久手機才能鼓起勇氣打開文檔,但今天他文思如泉涌,碼字都不打磕巴了。他一口氣足足寫了一千多字,直到咖啡店的大門被推開,他的創作節奏才被打斷。
門外走進兩道身影。
一個是老頭,另一個也是老頭。
陳咚極愛觀察人,他借著電腦屏幕的遮擋,仔仔細細觀打量起這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老頭身材高瘦,銀色的頭發梳得油光水滑,全部攏在腦后,腳下一雙老年人最愛的足力健,動作敏捷輕盈。
跟在他身后的第二個老頭微胖,穿一件薄毛衣,戴著一頂帶檐的瓜皮帽。進門后,他的視線先在咖啡店里掃了一圈,他見咖啡店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碼字磨洋工的青年和一名咖啡師,這才略略松了口氣。
瘦老頭說“老劉,這家咖啡店是我上周送孫女上學時發現的,剛開業沒多久。你來過沒有”
“好像好像路過過,但是沒進來過。”被稱為老劉的胖老頭語氣有些生硬,“外國人的黑豆漿我實在喝不慣,咱們換個地方吧。”
瘦老頭卻不肯走“這里清凈,而且也沒人,方便咱們說話。而且這家店不是只有咖啡的,還有水果茶。”
說完,瘦老頭就去前臺點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