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的暫且不想,喻聞看了眼手背上的血條,還算充裕,撐十來個小時沒問題。
從他們進入古堡到現在,將近也有一個小時了。
是時候找其他人匯合了,喻聞想。
有些信息,自己再如何探索也得不到,要與同伴拼湊。他們就像一幅被割裂成六塊的拼圖,拼在一起就能得出脈絡,可誰也不知道某塊拼圖是否破裂不堪,需要獵殺其他拼圖獲得修復的養料。合作共贏固然好,可在生存危機下,一點小小的隱瞞都能夠將對方推進深淵。
自私占據上風,有時候只是心念一動的功夫。
他拿起佩劍,剛準備走,腳踝被一只手抓住。
喻聞低頭看去。
一只慘白慘白的手從壁爐中伸出來,牢牢攥住了他的腳腕。
手背上的血條嘩地掉了一截。
喻聞試探著動了動,那只慘白的手青筋暴起,肌肉虬結,紋絲不動。
怎么個事兒老哥。
抓一下就得了,怎么不放呢。
喻聞放下劍,蹲下身去,準備跟他講講道理,卻不料那只手忽地松開,轉而抓住他的肩頭,毫無征兆的大力拉扯著他往壁爐里去。
“”
喻聞眼疾手快地抓住壁爐外框。
好家伙,這是打算把他抓去密閉空間,往死了磨血條啊。
那能讓它得逞嗎
壁爐里堆積著草木灰和幾截沒燒完的木柴,實心墻面留了一個豁口,被黑色彈力帶取代,慘白的手正是從里面伸出來。
喻聞找準墻面,猛地一腳蹬住了。
屏幕前,導演看著喻聞被nc抓住,長舒一口氣,“趕上了趕上了,還好我們密室準備得多。多給他放信息,爭取把他困久一點,等其他嘉賓的進度追上來”
副導不這么樂觀。
“怎么還沒抓進去”
兩位導演伸著脖子看向監視器。
書房里,慘白手跟喻聞僵持片刻,放棄了他的肩頭,轉而去動搖他蹬在墻上的腳。
喻聞把腦袋從壁爐里探出來。
他之前一只腳被拉著,臀部懸在外面,幾乎劈了個一字馬,不,甚至不止一百八十度。此刻總算能使上力,手腳并用地往外蛄蛹。
腳踝傳來的力道很恐怖,喻聞不禁有幾分羨慕。
因為出生月份不足,他小時候有點虛,人總是缺什么饞什么,所以他立志長大了要當一個渾身肌肉的帥哥。
這個夢想折戟于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中醫,老中醫是這么說的“養生,講究適度,你氣血虧虛,不適合高強度劇烈運動”
老中醫說,除非你挑嘴的毛病改了,氣血補上來。
喻聞我不挑嘴,是那飯菜難吃。
可想而知補是補不上來的,健身是不能健的,肌肉是沒有的。
但是他有超強的柔韌性,和頑強不屈的毅力
你固然大力。
而我也并非浪得虛名
這樣想著,他猛地一個翻滾,借助慣性成功掙脫開慘白手的桎梏。
導演、副導演“”
畫面里,喻聞拍拍披風站起來,驕傲地揚起下巴,拿過自己的劍,像一個得勝歸來的真正勇士一樣,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門。
兩分鐘后,喻聞被書房里單獨的小廣播喊了回來。
“勇者,勇者,你是否發覺城堡的異樣魔王的殘念遲遲不散,暗中窺伺,哄騙天真的旅人成為他手中的刀刃或許,試著與他對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喻聞“”
既然是線索nc為什么要薅我血條我看起來很健康嗎
他低頭看了眼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喻聞抱著劍,在壁爐前愁眉不展地思索了足有三分鐘。
他在衡量魔王身上的線索值不值得他冒險。
少頃,他暗暗嘆了口氣,貓腰鉆了進去。
魔王說
“偉大的勇者,你的堅韌令我動容,你的勇敢比刀劍還鋒利,我已死去,可我的靈魂化作如群山般連綿不絕的詛咒魔法,永恒地禁錮了此處,唯有獻祭同伴的靈魂,才有一線生機,偉大的勇者,你要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