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聞摁滅手機。他不打算走,這兩人神神道道的,能私下談妥當然好,就怕兩人不在一個頻道,反而談歪了。
“謝老師,你見過小說里那種路人視角嗎就是在發生各種大事的時候,在附近圍觀的一類人”
謝鶴語“嗯”
喻聞嚼了口蛋糕,咽下去,碎碎念道“我今天讓你見識一下。”
他還是對謝鶴語畫出來的那個雙魚圖案耿耿于懷。倒也不是懷疑,如果真是穿書者,謝老師沒必要隱瞞,而且他回憶書的內容時,謝鶴語的表情毫無破綻。
要么他倆穿的不是同一本;要么只是恰巧,世上的某個角落,就是有人設計出了這個標記,網上搜不到而已。
他只是忽然覺得跟謝鶴語還挺有緣分的他最喜歡的一個圖案,出現在謝鶴語早幾年的校服上,又被照片紀念下來。
微妙的緣分成了撬開他嘴巴的一把鑰匙。
多說兩句也沒關系,喻聞想著。
謝鶴語或許會猜到不,他肯定能猜到。
但謝鶴語會守口如瓶。
有人跟他一起心照不宣,這件事就會輕松很多。
他們比約定時間到得早一點,喻聞聽到腳步聲,下意識起身,剛站起來探了個頭,又一屁股敦地坐下了。
“怎么”
喻聞跟謝鶴語比了個“噓”的手勢。
“帶這么多人,又不是打架,有必要嗎”問話的是邊策。
謝鶴語噤了聲。兩人置身暗處,不主動現身,外面的人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謝鶴語悄悄往外移步,稍稍一歪頭,看到噴泉池邊的情形,頓時詫異地挑起眉。
封承洲帶了整整八個保鏢。
封總已經脫了外套,正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把襯衫挽至小臂。
“你太大意了,他遠比你想得危險。”封承洲瞇著眼,英挺的眉因凝重而壓下來,“一個擅長蟄伏、遭遇針對隱而不發的人,就像毒蛇一樣,隨時可能上來咬你一口。如果他今晚想將計就計,利用這次私下見面,捏造不實輿論,我們就被動了。”
邊策站在臺階上,抱臂思索,“他會怎么將計就計呢”
封承洲“我要是能猜到,帶保鏢干什么”
邊策“所以你的對策是讓保鏢保護好你”
封承洲點頭,邊策愁白了頭。
他覺得這陣仗委實大了些,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更恰當的應對方法。
封承洲側頭囑咐保鏢們“等
會兒他一出現,你們立刻把我圍起來,不管他說什么,千萬不要讓他靠近我方圓十米。”
只要離得夠遠,碰瓷都碰不到他身上。
保鏢們鄭重地點頭。
八名五大三粗的保鏢,把封承洲圍在中間,封承洲常年健身,襯衫底下是塊壘分明的肌肉,隔著衣料都能看出輪廓。
九個人往那兒一站,氣勢如虹,不知道的還以為來的是洪水猛獸。
heihei喻聞不想摻和了。
讓這兄弟倆魔法對轟吧。
他回頭捧上自己的小蛋糕,揮手招呼謝鶴語,找了個草叢里的絕佳觀景區,蹲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圍觀路人視角”謝鶴語道。
晦暗不明的草叢,一束光從宴會廳打過來,照在喻聞臉上,映得他眼睛尤其亮,笑眼彎彎。
“你猜我為什么總在現場”
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席宿從小路另一頭,晃晃悠悠地過來了。
位置原因,喻聞比封承洲更早看到席宿,他定睛端詳片刻,感覺席宿肩上扛著個細細長長的東西。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