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之人先后倒地,只剩下最后一個。
他背后抵住墻面,兩股戰戰,卻還梗著脖子強硬道“這里是太衍仙域仙盟不會放過你你想掀起三界大戰嗎”
其人對面,盤踞著一團黑霧,低沉澀啞的嗓音從那團霧氣中飄出來“三界大戰聽來也是有趣,未嘗不可。”
影子嘶聲怒吼“你這個瘋子”
唰
琴音飛過,鮮血鞭子似的抽在墻上。
一顆頭顱高高飛起,又嘭的一聲砸落在地,翻滾至角落中,露出一張驚懼交加的臉孔。
那張臉上,眼睛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拂云宗,玄鏡峰。
道靈仙尊盤坐迎客松下,與自己對弈。
這局棋下了三百年,還沒有分出勝負來。
倏然虛空波動,道靈身后一道影子憑空出現,單膝跪地朝道靈行禮,甕聲道“仙尊,我們派出去的人已全部失聯,尸首在太衍仙域境內找到,皆死于南宮音之手。”
道靈手中執著一枚黑棋,聞言并不受其影響,棋子穩穩落在盤上。
他捋著胡子搖頭一嘆“三百年不見,南宮音實力不知長了多少,這氣量倒是愈發小了。”
“既然如此,就將此事呈報仙盟,讓他們處理吧。”
影子躬身叩首“是。”
虛空又是一陣晃動,影子抽身撤離。
影子前腳剛走,便有弟子上山,在石階下叩拜“稟仙尊,宗主有請。”
步東侯在宗務廳來回踱步,一臉怒容。
道靈仙尊踏入門檻,便聽啪一聲響,一個玉質茶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冷冷瞥了眼茶盞的碎片,道靈不動聲色走進宗務廳,朝步東侯見禮“宗主。”
步東侯聞聲回神,長嘆一口氣,回到主座坐下,示意道靈也先入座,并揮手奉上茶水。
道靈抿了口茶,這才問起“何事令宗主如此動怒”
步東侯還在氣頭上,怒沖沖地說“那大刀宗簡直可笑”
“說什么咱們拂云宗弟子搶了他們的仙玄令,仙玄令本就是下山歷練的弟子能者得之,他們竟以我宗弟子手段卑鄙為由想要追回仙玄令”
道靈聞言笑道“既如此,宗主將他們攆了出去便是。”
若僅僅只是這樣的小事,原不至于令步東侯如此盛怒,他之所以這般情緒暴躁,是因為凌劍成。
凌劍成乃宗主親傳,本有大好前途,卻被魔族重傷成了一個廢人,以后再也不能修煉,步東侯怎能不怒
道靈仙尊琢磨著,手指敲了敲座椅扶手,沉吟道“其實,賢侄的傷,并非毫無辦法。”
“此言當真”步東侯猛地抬頭,“還請仙尊詳細說說。”
道靈仙尊便道藥神宗宗主藥神子閉關七七四十九年,煉一爐天品髓陽丹,丹成之日藥神宗將廣邀天下賓客共慶藥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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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此丹生死人,肉白骨,一丹凝練千年修為,洗髓伐脈自也不在話下。”
步東侯明顯意動,卻又有所顧慮“可是,咱們拂云宗地處偏遠,與藥神宗并無往來。”
道靈仙尊早已想好主意,遂道“宗主不必擔心,據老夫所知,顏元清曾救過這位藥神子的性命,我們以元清仙尊的名義登門,那藥神子想必也不得不賣這個人情。”
步東侯眼睛亮起“原來如此。”
片刻后,他又皺起眉頭“但是,太衍仙域路途遙遠,本座又不得閑,派誰去好呢”
道靈仙尊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卻并未表現出來,只道“宗主俗務繁多,便由老夫代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