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鵬鳥帶著顏昭來找南宮音要珠子。
敲了敲門,無人應。
“不在”顏昭面露疑惑,低頭問小狐貍,“難不成阿音拿著我的珠子偷偷跑了,不準備還給我”
小狐貍“”
倒也不至于,說不定是不在屋里。
“這可不行。”顏昭嘟囔著,又抬手敲門。
情急之下用了點力,房門被她砸得哐哐響。
這回她聽見屋里傳出細微動靜。
不多時,房門自行打開,顏昭抱著小狐貍走進去,便見南宮音披著外衫坐在床邊,竟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顏昭見狀撇撇嘴“你怎么現在才起”
“”南宮音揉揉眉心,雖然看起來她好像睡了很久,事實上通夜都沒有機會休息,這會兒精神狀態特別疲憊。
顏昭走到她面前,伸手“珠子。”
南宮音沉默地摸出小金珠放到顏昭手中。
顏昭這才放心,不無驕傲地說“我比你早起一個時辰。”
南宮音面露微笑,夸獎她“你真棒。”
顏昭心滿意足,準備離開房間時,忽然想起什么,扭頭問南宮音“你見到我阿娘了嗎”
南宮音抬眸,語氣特別溫柔“見到了。”
顏昭好奇“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南宮音心下猛地一跳,有點驚慌,表面上卻故作平靜,“為什么這么問”
顏昭掰著指頭說“她老是扮鬼試圖嚇我,說要研究新的料理,然后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給我吃,就挺折騰人的。”
小狐貍抬頭瞄一眼顏昭你這么說你阿娘就不怕被你阿娘知道
“”南宮音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閃躲,“沒有。”
顏昭感慨“原來阿娘只對我這樣。”
南宮音摸出一把琴遞給顏昭“我還要修煉一會兒,你自己出去玩吧。”
顏昭被轉移了注意,抱著琴離開小院兒。
待顏昭離開后,南宮音喚來絳櫻。
“魔主。”絳櫻單膝跪地,視線垂落,并未發現魔主今日神態違和。
南宮音語氣如常“你且去一趟藥神宗,請藥神子閣下幫本座煉制一枚塑骨丹。”
絳櫻豁然抬頭,震驚不已“塑骨丹”
這是一種重塑筋骨,能令斷肢重新生長出來的丹藥,品階與生死人,肉白骨的髓陽丹不相上下。
愣怔須臾,絳櫻大喜“魔主,您終于想通了”
南宮音淡淡應一聲,揮手“去吧。”
絳櫻不敢怠慢,立即動身。
顏昭抱著琴來到小亭,回憶起前兩天學的琴曲,獨自一人在亭中演奏。
于是原本在湖中休憩的水鳥被吵得紛紛飛走。
顏昭摸著琴弦,洋洋得意“它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小狐貍“”
一個人練琴不如有人陪著開心,顏昭自己玩一會兒便倦了,坐在小亭子里欣賞湖景。
感覺在拂云宗那段日子,好像上輩子的事情了。
她偶爾也會想起以前在天珠峰的生活,但記憶渾渾噩噩,總不太清晰。
走下拂云宗山門時那條路,已在回憶中淡去了顏色。
南宮音來時,顏昭已靠在柱子上睡著了。
她睡著之后體內功法自行運轉,天地靈氣向她匯聚而來,離開藥神宗時便有煉體境大圓滿修為,最近又隱隱有要突破的趨勢。
但金丹期和前幾個境界不同,算是修行路上第一道天塹。
換句話說,但凡稍有仙緣之人,只要努力修煉,最終都能突破到煉體境,但能否結丹,則因人而異。
要想結丹,需要內心獲得感悟,心智上有所成長。
這是一個玄奧又縹緲的概念,因此許多修士終其一生也摸不到門道,一輩子卡在煉體境難以寸進。
湖面上微風習習,南宮音在顏昭身邊坐下,給顏昭披了件衣服。
“昭兒,等我的胳膊傷勢恢復,我們就去玄黃秘境。”
這句話是對顏昭說的。
但顏昭睡著了,沒有反應,只有她懷中小狐貍抬起了頭。
南宮音伸手,輕輕撫摸顏昭發頂。
“我們去找你阿娘。”
任青悅見到這一幕,心情復雜。
即便任青悅對南宮音心懷偏見,卻也不得不承認,此刻在南宮音眼中,她看到了為人母的慈愛與溫柔。
南宮音很疼愛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