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門重上封印,黑月上最后一抹紅光也消寂下去,變成純粹的暗色。
盡管封印的強度不比先前,但勉強也能撐些時日,等到天界獲知此間變故,再派人來加固。
狐帝緩緩收功,起身時一陣暈眩,虛弱感隨即遍布全身。
“父皇”
見狐帝身體晃了晃,涂山玉心頭一緊,趕忙沖上前去攙扶。
忽然,地面大面積坍塌,幾只域外之靈從地底爬出來。
涂山玉見怪不怪,手腕一翻拿出玉扇,熟練揮出一道勁風,將距離最近的域外之靈當場擊碎。
這只域外之靈倒下,當中便露出一個空隙,涂山玉從中穿過,順利來到狐帝身側。
狐帝站穩,神色疲憊。
正待囑咐涂山玉當心一些,突然一道黑氣破空,從身后倏地射穿他的胸口。
涂山玉愣住。
狐帝低頭,看到身體當中一個焦黑的窟窿,足有拳頭那么大。
他喉頭一甜,噗地吐出一口逆血,迎面而來的血沫濺了涂山玉一臉。
涂山玉驚呼失聲“父皇”
遠處,藥神子和白燼也同時臉色大變。
“誰在那里”藥神子一個閃身便至方才偷襲之人藏身之處,地面上有個不顯眼的洞,那人已遁地逃走。
其人極善潛行之術,藥神子在旁,都沒有覺察他的靠近。
狐帝仰面倒下,涂山玉朝前一撲將他接住。
幾只域外之靈張牙舞爪圍攏過來,被從天而降的火球砸中,噗噗倒下一片。
白燼趕來,滿臉擔憂“表哥,叔父怎么樣了”
涂山玉狂怒,雙眼中涌現猩紅的血絲“定是魔族他們趁人之危”
藥神子搜尋兇手未果,回到涂山玉身側。
聽得此言,他未與之同仇敵愾,卻暗嗤一聲“魔族設伏,能得到什么好處”
涂山玉咬牙恨恨地說“魔族向來同我妖族不對盤,天青箭魔豈是第一次對我父動手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藥神子也惱,沉聲一喝“愚蠢”
白燼反應過來,聯系藥神子先前所言,心中浮現一個猜測“前輩的意思是,傷我叔父之人,是為了禍水東引,嫁禍給魔族,引發魔族與我妖族之間的爭斗”
藥神子看她一眼“這個推測倒還像點樣子,但方才偷襲之人跑了,我們并無實證,當下要緊之事是先救人。”
他俯身摸出一枚丹藥喂狐帝服下,暫時吊住狐帝性命。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需盡快離開。”說著,他叮囑涂山玉,“別沖動,貿然行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萬事三思而后行。”
涂山玉抿著唇不吭聲,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但藥神子言盡于此,迅速扶起狐帝,讓涂山玉二人跟上。
偌大玄黃秘境卻只有一個入口,傳送符玉在玄黃秘境中無法
使用,唯一能用的空間法寶衍天神卷又在南宮音手中。
他們要想離開,就必須從來時的入口出去。
這一路域外之靈尤其密集,走不了幾步就會遭遇一批。
藥神子畢竟有大乘境修為在身,自保無虞,但他一拖三力有未逮,照這樣下去,不等他們找到出口,就得先埋骨在這里。
行出一段路后,荒漠上忽然刮起狂風,視野被風沙遮擋,一時間難覓方向。
他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暫時歇腳,藥神子愁眉苦臉“老夫徒弟還沒找到,先來給你們一家子當牛馬,這玄黃秘境如此兇險,我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涂山玉繃著臉不說話,時刻注意狐帝的狀態。
見狐帝臉色煞白,昏迷不醒,他的心揪成一團,不知道回去如何向母后交代。
風沙未停,白燼卻又聽見令人心悸的腳步聲“域外之靈”
藥神子抬頭,果然見風沙中出現一大群搖搖晃晃的干瘦黑影,當即破口大罵“豆坊的磨驢都沒那么辛苦,還讓不讓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