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得了。”藥神子合掌,“你若是想與你大師姐親近,就不能惹她生氣。”
顏昭覺得藥神子這話確實有理。
遂問“那我該怎么辦”
藥神子哪有經驗,但徒弟對他如此信賴,他只能故作高深,回答道“你得做些討喜的事情,讓她更喜歡你。”
顏昭眼睛里亮起一束光“我可以讓師姐更喜歡我嗎”
“當然了,事在人為。”藥神子琢磨著說,“你得多關心她,給她送送禮物什么的,當然更重要的是陪伴,你要去主動了解她的喜好,若能你再學會打扮自己,那就錦上添花。”
顏昭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懂了。
但她現在連師姐的面都見不到,還怎么談陪伴和了解
愁得很。
任青悅和狐后回妖宮途中,還在想剛才那件事。
盡管她理智上認為顏昭不可能出現在青丘,卻又總忍不住想萬一呢
萬一顏昭瞞著藥神子來到青丘,萬一她不小心被妖族之人發現蹤跡,傷人亦或被人傷
任青悅心亂如麻。
盡管她神色間波瀾并不明顯,但眼底不時透露的焦慮已足以引起狐后的關注。
眼看妖宮大門將近,狐后開口問她“枂兒姑娘,你可有煩心之事”
任青悅暗驚,而后迅速搖頭。
“不要緊。”狐后溫聲說道,“任何事,你都可以說給我聽。”
聽狐后這么說,任青悅心中有些觸動,但她仍選擇保留“承蒙前輩關心,但晚輩并無煩心之事。”
狐后不逼著她開口,只道“枂兒姑娘心如止水,委實叫人羨慕,我近來倒是有些心煩。”
任青悅被轉移了注意,順著話問“為何”
“還不是家里那兩個榆木疙瘩。”說起狐帝和兒子,狐后一改先前穩重端莊,冷聲道,“往來兩界之間,本事沒有修到多少,卻染了一身傲慢固執的習氣,行事迂腐不化,冠冕堂皇,只顧自己”
狐后長嘆一口氣,語氣憤憤“這次回來又是一身傷,姑娘可知他爺倆在人界又鬧了什么幺蛾子”
“”任青悅本不想參合這一家狐貍的家務事,但玄黃秘境一行所發生的事她確實了解,換作白燼未必能說得清楚,而涂山玉和狐帝又有可能隱瞞經過。
狐后是個有分寸的人,任青悅不希望她被蒙在鼓里,遂以旁觀之人角度據實以答,以便狐后了解實情。
“原來是這樣”狐后唇邊掀起冷銳的弧度,眼里寒光閃爍,“只
怕他爺倆心里還覺得自己做了件利好天下蒼生的大好事,真是愚不可及”
青丘的日子太安生,竟然培養出這樣兩個蠢貨。
任青悅只說了事情經過,至于之后狐后如何處理,她并不在意。
踏入妖宮,狐后很快平復了心情。
隨后借機開口“枂兒姑娘,妖宮那么大卻沒幾個人,我那清瑤宮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我也鮮少回來住,這段時間你不若就陪我住,我讓人給你收拾一件客房,如此也好經常找你說說話。”
狐帝和狐后并不常在一起,主要是狐后嫌棄狐帝蠢笨,時常把狐帝攆回書房睡覺,所以清瑤宮獨屬于狐后,連狐帝平日也不敢貿然踏足。
任青悅本也不想住月庭殿,聞言心知狐后乃是為她著想,便順水推舟“如此,那就叨擾前輩了。”
狐后眼中笑意更甚,擺手笑道“不叨擾不叨擾,你答應就好,我還怕你不同意呢。”
她們出去走了一圈回來,說著話,關系便似乎親近了些。
任青悅并不排斥有分寸的交流,雖然內心難免時不時感到拘謹,但大體上與狐后相處還算愉快。
是夜,任青悅入住于清瑤宮的偏殿。
白燼借口來找姨母,賴在清瑤宮中不想走,明里暗里打探表姐身在何處。
狐后心情復雜,白燼雖然自來熟,但心不壞,只是碰巧喜歡上任青悅,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如何平衡這兩個孩子的關系
她身為兩個孩子的長輩,不好太過干涉她們的情感之事,只能讓孩子們自己處理。
狐后遂道“今日時辰已晚,枂兒約莫已經歇下了,你明日再來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