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哪能忍心瞧見自家孩子如此模樣
因而,狐后不斷思考,想弄清困擾任青悅的心結是什么。
然而可惜的是,她對這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女兒有太多不了解。
任青悅不愿與她交心,自然也不可能將心事說給她聽。
院中,顏昭拎著一柄木劍湊到任青悅跟前,探頭探腦的,像個好奇寶寶。
“師姐,這一招我怎么使不出,是不是動作不對呀”
任青悅神情無奈。
這一套基礎劍法不難,且她已經帶著顏昭練了近百遍,偏偏顏昭不是這里不會,就是那里忘記,總練不好。
不過顏昭以前學東西也是如此,不能對她的領悟力抱太高的期望。
因而任青悅托起顏昭的胳膊,繼續糾正顏昭的動作,引著她再練一遍。
此法主打一個以量取勝,顏昭這顆笨腦袋瓜記不住沒關系,只要練得足夠多,身體也能記得住。
顏昭就這樣跟著師姐舞劍,師姐伸手扶穩她手中的劍,一會兒托起她的手腕,一會兒又壓下她的肩膀,不斷調整她的持劍的姿勢。
這段時間的修行,讓她感覺像回到了藥神宗,回到了她和師姐尚未分別的時候。
她們之間的隔閡好像從未出現。
唯一不同的是,任何以示親近的動作都消失了。
師姐不會再不經意地擁抱她,也不會以獎勵為名親吻她的臉頰。
她們重逢已過去半個月了,來時在霧魔澗中修行那半年有沒有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任青悅一句也沒有問。
顏昭清晰的認識到,除了師姐的本分,任青悅對她毫不關心。
這一發現令顏昭感到無比挫敗。
想得到一個人的喜歡,原來這么難。
任青悅一心向道,無欲無求,顏昭不知道怎么才能拉近與師姐的關系,便只能遵循自己的本能,想方設法和師姐離近一點,待久一點。
她排斥任何人接近任青悅,可若表現得太明顯,又會惹師姐生氣。
人與人相處的規矩太復雜了,人心難以揣摩,她可能永遠也鬧不明白師姐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套劍法結束,任青悅道“今天就到這里,明日再繼續。”
顏昭收劍,抬眸詢問“師
姐,我們什么時候回人界”
經顏昭一提,任青悅恍惚,這才想起她們在青丘已經待了半個多月。
陳長老的傷勢應該也有所恢復,的確該辭行了。
任青悅于是帶著顏昭去拜見狐后,提出明日便啟程離開青丘。
白燼急得跳腳,失聲驚呼“這么快就要走啦都還沒出去玩過呢”
狐后示意白燼稍安勿躁,遂問任青悅“這么著急走,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要緊之事倒也沒有,只是在青丘待久了,她怕自己心生眷戀,日后便再難以割舍。
但這心思不能宣之于口,任青悅搖了搖頭,只道“我們該回去了。”
白燼還想爭辯,被狐后施了個禁言咒,張嘴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憋得臉都紅了。
狐后朝她擺擺手“你先下去。”
白燼無可奈何,氣得跺腳,遂依言退出主殿,卻固執地守在殿外不肯離開。
狐后瞥了眼任青悅身后的顏昭,最后視線還是落在任青悅身上,神情溫和“枂兒姑娘,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