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種子種下之后,再解釋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暫時隱藏行蹤。
何況那時,她也是個狂妄自負的性子,梁子結就結了,并不將其放在心上,以至于后來時間一久,她險些都將這件事忘記了。
如非兩年前仙人洞府中偶遇涂山玉,被涂山玉認出她的箭法,她未必能想起這件事。
狐后聽她說完,眸低神光閃爍“既然如此,你今日又為何登門”
此事都過去幾百年了,即便她不站出來解釋,青丘也難以真正對她如何,像這樣主動跑來認錯請罰的,狐后也是頭一次見。
“妖魔兩族不睦全因此事而起,乃我一人之罪,自當我一人承擔。”封瑾態度坦然,朝狐后躬身一拜,“希望兩族能解除誤會,消弭仇怨,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這才是南宮音真正的用意,狐后心想。
玄黃秘境一行,南宮音身受重傷,人界無數高手想取她性命,仙界與仙盟也虎視眈眈,雖不憚于多青丘一個對手,但也沒有必要因誤會彼此消耗。
狐后單手托起下巴,又問“可你如何證明,是顏元清托你所為”
封瑾似乎早已料到狐后會這么問,她手腕一翻,從腰側取下法器,雙手舉起“此乃當初傷人之弓,為元清仙尊所贈,弓上留有仙尊所做標記,請前輩過目。”
妖族侍衛走過來,將弓箭拿起,遞到狐后面前。
狐后細細看過,此弓不凡,自然難以作假,從各個角度思考,封瑾都沒有必要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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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只手握著弓,抬起鳳眸掃封瑾一眼,忽而冷聲“既然如此,那本座殺了你也可以”
封瑾心頭一震,卻仍弓著身,不卑不亢地回答“若鄙人之死能換得青丘與魔族和平相處,鄙人甘愿領受”
見狀,狐后若有所思。
這封瑾不是魔族,僅僅是歸在南宮音麾下,便有如此魄力,可嘆青丘太平靜,反倒缺少了這樣的人才。
她自是知道,若真的殺了封瑾,妖魔兩族的梁子只會越結越深。
以南宮音此人性情,定不會善罷甘休。
短暫安靜之后,狐后隨手將弓扔還給封瑾,慨然道“罷了,元清仙尊于我青丘也有大恩,你既是替仙尊辦事,誤會說開便好,此事就此揭過,我青丘不會再提。”
“閣下來者是客,不如在青丘小住幾日,也算妖魔兩族之間建立交流了。”
狐后話說到這個程度,封瑾自是不能拒絕。
遂應“多謝前輩。”
與此同時,顏昭一行已出了妖城,途中沒有耽擱,徑直前往霧魔澗。
期間,他們見到妖城邊從旁邊繞開,從妖宮到霧魔澗,耗費在途中的時間有一個月。
好不容易抵達霧魔澗,任青悅發現瘴氣比他們來時更濃,幸而啟程出發之前,狐后為他們準備了足量的狐香,以抵消瘴毒的影響。
顏昭體質特殊,理論上不需要佩戴狐香,但為保險起見,任青悅還是分了一份給她,讓她時刻帶在身上。
是師姐給的東西,顏昭珍而重之藏好。
陳長老一路上不怎么說話,偶爾落腳歇歇氣時,他便就地療傷,起身尋路時,他便在其斷后,因而一路上,顏昭感覺雖然是三人趕路,但和她與師姐獨處沒什么區別。
“我們來的時候,師父教我識藥,霧魔澗里面很多藥材我都認識了。”
閑來無事,顏昭跟任青悅顯擺自己自己的修行進度,眉飛色舞的,頗為得意。
“是嗎”任青悅微笑著接過她的話,“那我倒是要考考你,你隨便找出三種藥材給我看看”
顏昭心說此事簡單得很,拍著胸脯向任青悅打包票“你等著”
說完,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竟以枯枝作劍,劈出一道劍氣,斬下不遠處樹椏間斜長出來的小白花。
“這是靜夜香。”
顏昭撿起白花,拿到任青悅眼前。
說話的時候,她雙眼晶亮,像條搖尾巴邀功的小狗。
但任青悅卻猶自處在震驚中未能回神。
顏昭方才那一劍雖還算不上完美,但已頗為熟練,劍氣隔空飛了三丈遠。
以顏昭平日練習劍法的進度,任青悅以為她至少半年才能學會這樣的招式,難道私底下偷偷練過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