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季安黎也沒這么堅持,怎么感覺突然就不一樣了還是說是發熱的影響對他這個靠得最近的aha天然生出一種依賴粘人的情緒
藺璟只能背過身去快速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結實的后背以及那道橫亙在背脊上的傷口,雖然涂了藥但傷口一直沒有愈合,血從包扎很厚的紗布上滲出,瞧著很是觸目驚心。
藺璟沒敢回頭,抿著唇,也怕嚇到季安黎,或者對方只要有后悔的情緒他就能自行涂抹。
就在他以為季安黎會退縮時,一只指腹略帶冰涼的手指輕輕落在脊背上,動作很輕,仿佛怕動作略重一些會加重他的疼痛。
那種輕柔如同羽毛落下的溫柔讓藺璟一時間眼神里閃過一抹情緒,讓他覺得胸腔內暖暖的,他聲音也下意識壓低,反而輕柔安撫對方“我習慣了,這傷瞧著嚴重,一點都不疼的,你別怕”
季安黎輕嗯了聲,先前的雀躍激動想報答的情緒在這一刻見到這些傷口完全消失,只剩下心疼。
他想過傷口會很嚴重,可真的見到,還是忍不住為藺璟難過,他在為保護星眾出生入死的時候,被保護的一員他那位好大哥卻在對他揮刀。
甚至他無法愈合的傷口也是出自對方的杰作,這些受傷的日子,該有多么難熬,不是不疼,而是早就習慣麻木了。
季安黎收斂好情緒,沒敢多耽擱,動作很快又迅速將紗布解下來,將猙獰血腥的傷口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干凈,隨后將那管系統給的愈合藥膏一點點涂抹在上面。
兩人全程誰都沒說話,因為要確認開裂的傷口都被藥膏覆蓋,季安黎靠得很近,藺璟能感覺到他拂在后背肌膚上很輕的呼吸,絲絲縷縷仿佛一根無形的網,將他纏繞,勒緊,直到無法呼吸他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太過緊張忘了呼吸。
直到季安黎將藥膏一點不剩涂完,藺璟才像是解脫般,強大的意志力讓他忍著沒讓季安黎發現異常,迅速就要穿上上衣,被季安黎按住他的手臂阻止“先別動,等一會兒愈合了再穿。”
雖然相信系統,但沒親眼見到他不放心,加上系統說了藥效顯著,十分鐘內見效。
藺璟手臂被貼上時差點沒忍住起身避開,好半晌才輕輕嗯了聲,依然沒敢回頭看上哪怕一眼,他其實想和季安黎說,即使再好的藥膏也不可能這么快愈合,更何況他身上的毒本就讓這些傷口一直處于滲血的狀態
可季安黎這么說了,他不舍得說出讓他失望的話,就這么靜靜陪他等了下去,好在他點頭后季安黎將手收了回去。
原本升溫的手臂肌膚漸漸涼了下來,可剛剛那溫熱的觸感像烙在心頭,一直無法揮去。
只是很快藺璟愣在那里,理智隨著后背的異樣清醒過來,他黑眸里的意外越來越濃烈,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了解,更何況這些天傷口沒辦法愈合,即使真的習慣了疼痛不是真的感覺不到。
但這時候隨著藥膏涂抹連五分鐘的時間都沒到,他明顯感覺到疼痛明顯在消失,甚至后背原本猙獰紅腫的傷口以他完全沒見識過的速度開始愈合,因為太過速度,以至于他壓根忽視不了那種肌膚改變的觸感。
可這怎么可能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種藥膏能讓人的傷口這么快愈合甚至還是他體內有毒的情況下
藺璟太過震驚,以至于季安黎猛地靠近,驚喜用指腹摩挲著已經愈合不再滲血的傷口猛地回頭,一時間沒能控制住,下意識轉過身握住季安黎的手腕,意識到什么才又快速松開“抱歉,傷口有些癢”
季安黎此刻還處在親眼見證奇跡的激動中,完全沒在意“我就說很有用是不是傷口癢是正常的,這是快要好了,你現在相信我家祖傳藥方能解你的毒了吧”
剛剛看到藺璟傷口的難過一掃而空,雙眼極亮瞅著藺璟,他雙手撐在大腿上,彎腰靠近坐在床邊的藺璟,讓藺璟只覺得又沒辦法呼吸了“信的,一直都是信的。”頓了頓,“這些你不要告訴別人。”
季安黎如今已經因為治愈師的能力讓人搶奪,如果再被人知道這些藥方,那么對如今沒有自保能力的季安黎來說,并不是好事。
藺璟太明白那些人私下里為了奪權奪利能做出多殘忍心狠手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