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苳晚咬咬牙,手指輕輕壓那一層痂,說“那個撞我的首富還沒賠錢呢。”
喬佳諾更急了,“怎、么車,車給你撞了,報警、報警了嗎,還有其他,問題嗎”
“報警了,但是”還搭進去一件羽絨服,這個冬天可能沒辦法好好在濕冷的湖市活下去。
朝苳晚又頓了頓,“我還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她皺眉,心情極度糟糕。
“那、那怎么這樣,是,是誰的主要責任”喬佳諾快急死了,差點咬到舌頭。
“她。”朝苳晚說。
“太可氣了,等我見到她,我,我揍她,肇事逃逸,不,不要臉”喬佳諾氣的要爆炸。
“沒事的熱熱。”朝苳晚一笑而過。
喬佳諾是天生口吃,每次介紹把自己都會“諾”說成熱,朝苳晚就叫她熱熱,小熱。
再一個星期過去朝苳晚依舊沒有見到商西洲,最近財經新聞也只說她多有錢,沒說她的蹤跡。
冬日里的霧霾來時鋪天蓋地,隱去高樓和土樓,走后塵是塵,土是土,一切了無痕跡。
朝苳晚很有些郁悶。
倒是喬佳諾很不放心,非要拉著朝苳晚去醫院檢查,朝苳晚心疼她那幾個錢。
喬佳諾說“不,不用擔心,我有獎學金,兩、兩萬多,我,我不亂花錢的,給你看。”
喬佳諾騎電動車硬拉著她去醫院拍了腦ct,確定她沒腦震蕩和其他問題,對著冬日難得出現的暖陽露出笑臉長長呼出口氣,“這,樣,就可以放心了。慶,慶祝一下,我請你吃面。”
朝苳晚說“之后還你。”
“那,我要,生氣。”
醫院旁邊就有面館,價格還算公道。
喬佳諾本來想加牛肉,看到前面一個人碗就幾片,端著面坐下來喬佳諾結結巴巴地說待會回去,讓她媽煮牛排骨給她們吃。
“對了,你幫我賣些東西。”朝苳晚用筷子卷著面條往嘴里送。
“唔,你缺錢了嗎”喬佳諾還是不解氣,“那個撞你的人,真,沒素質你,你日子都這么難過,還,要,還債呢”
朝苳晚只是笑,早年家里出事兒背了很大一筆債,她現在所有工資不過手,一到卡里直接強制按月金額還賬,兜里就剩下經理那給的800。前段時間得罪了王麗麗,王麗麗到處講她和經理有一腿,弄得經理老婆都跑來商場盯了她幾次。
“他們,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放心吧。”朝苳晚淡定地說著,表情不怎么太好,手機屏幕只閃,房東又開始催租,銀行卡里的錢早被強制劃空了。
“你,要多少,我借你。”
“先賣吧。”
“好,好嘞。”
商西洲出現在湖洲并不是意外,一是參加婚禮,二是和當地政府合作投資,只有遇到朝苳晚是一個實打實的意外。
這個意外在十五天后結束,商西洲項目完成要回x市了,她本就畏寒受不了湖市的天氣,濕冷骨頭冷,空調吹得皮膚干燥,機票定在下午,商西洲一刻也不多留,走得非常急。
去機場路過朝苳晚居住的小區,車停下,人上樓,秘書代勞敲門,開門的是房東,大冬天單穿著一套秋衣,門打開的瞬間帶著一股不言而喻的味道。商西洲瞇著眸子迅速往里看,屋內床上的中年女人背對著門在扣內衣暗扣。
“之前的人呢”商西洲問。
“沒錢不租了,已經趕走了。”房東直接把門甩上。
商西洲皺了皺眉,她回去后永遠不會再來湖市,本想看一眼朝苳晚的慘狀好心滿意足,如今興致缺缺,心里也疑惑起來了。
離開租房樓,秘書回頭看,樓面上瓷磚掉了好幾塊,她不明白商西洲為什么來這里,走了幾步飄起了雨夾雪,秘書撐起傘舉過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