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的冷漲感還未消散,余千星察覺到自己尾巴不受控制打了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道歉后對方看起來更生氣了。
狗狗的黑色皮毛格外蓬松,兩只耳朵直立著,只是與他毛茸茸外表不相符的,是獸瞳里閃爍的炯炯兇光。
余千星趴在琳娜肩頭,眼眶紅紅的,淚珠將睫毛濡濕,可憐巴巴地與阿爾伯特對視,又小聲地喃喃“狗狗對、對不起”
又細又軟,還帶著哭腔的聲音讓阿爾伯特的眼睛微微瞇起,態度似乎緩和許多。
余千星見狀,友善地對他伸出小手,似乎想和那只擁有巧克力色肉墊的狼爪碰碰。
阿爾伯特垂眼,看著白嫩嫩的小手離得越來越近,他突然惡劣地咧開嘴,故作兇狠地呲牙
“吼”
“啊嗚”余千星被嚇壞了,猛得把手縮回去,滿眼震驚地看著突然變得不友好的小狼。
下一秒,疫苗室里傳出道難過至極的哭聲。
阿爾伯特黑色的尾巴尖輕輕搖晃,歪頭欣賞著貓崽的哭相。
哈,膽小鬼
護士們手忙腳亂地哄著被嚇哭的幼崽,琳娜一邊拍背安撫,一邊解釋那不是狗是狼。
臨走前,余千星委屈地趴在琳娜肩頭,鼻尖哭得紅紅的,臉蛋上還掛著淚痕,抽噎得打了個哭嗝,還不忘給漂亮的護士小姐們挨個揮手“姐姐們再見。”
然后轉向西裝革履的壯漢保鏢“叔叔再見”
最后看向那只小狼
余千星怯生生地縮進琳娜懷里團成面團,裝作沒有看見。
鐘牧在飛行器前從琳娜懷里接過幼崽時,眉頭微皺,似乎不理解只是打個針就哭成了只小花貓。
琳娜尷尬地笑笑,囑咐了幾句就先行離開。
回去的路上,鐘牧又開始點開光屏,面色嚴肅地查閱那些看著眼暈的數據。
余千星知道大人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乖乖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擾,只是打針的痛感還殘留在屁股上,讓他時不時地就要扁著小嘴吸一下鼻子。
“吸”
鐘牧被這微弱地抽噎打斷思慮,他側過頭看去,正好對上幼崽委屈的目光。
我已經很努力減少存在感啦,請不要怪貓貓
什么表情都擺在臉上,鐘牧見他耳朵往后撇,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本想讓他忍一忍,話到嘴邊又變成了“躺下吧。”
“好”幼崽一下子就彎起眼睛,貼貼蹭蹭地順著軟座挨過來團好,懷里還習慣性地抱著自己的尾巴。
鐘牧垂眼瞧著他撥弄著尾巴尖的毛毛自娛自樂,將拇指上的紅寶石權戒褪下,丟到幼崽手心“自己玩。”
“唔”
多了個亮閃閃的小玩具,余千星把它掛到尾巴尖晃來晃去,屁股蛋的疼痛早被拋到九霄云外。
鐘牧看了一陣,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到光屏。他想,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嬌寵些也不是什么壞事。
飛行器降落在主星a區的一座華麗莊園內,身穿燕尾服的管家遵循著刻板守舊的禮儀在門口等待主人的到來。
鐘牧并不住在本家,事實上夸張的商業版圖與龐大的財富讓他繁忙無比很少回來,不過這位權貴樂此不疲,他認為權利與金錢可以消除一切疲勞。
到達莊園時,秘書小心地把余千星抱下來,此時的幼崽已經趴在肩頭睡得很香甜。
鐘牧在秘書驚詫的目光中,從他手心里挖出那枚權戒,垂眼吹了下戒面的貓毛,重新戴回拇指。
他邊往屋里走,邊對管家淡聲吩咐“有功夫在門口當擺設,不如提前準備好晚餐來得實際。”
管家冷汗連連,點頭稱是,轉頭讓女仆們趕緊準備。
鐘牧久不回來,本想在門口迎接討好賣個乖,可惜管家忘了這位主人不吃這一套。
晚餐準備得很豐盛,不過片刻,香味就從奢華的長桌飄來。余千星聳聳鼻子,迷迷糊糊地被秘書放到墊了軟墊的座椅上。
肚皮早就餓得咕咕叫,余千星握著勺子扒飯,小嘴啃著肉排吃得油光發亮。
身后的管家對這樣的吃相微微蹙眉。
余千星吃得正香,碗里突然多了顆青菜,他握住小勺子悄悄地把青菜撥開一點再撥開一點
“別挑食。”鐘牧面無表情地制止了幼崽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