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了唄。”聞人玉說,“你家貓崽心疼我上班麻煩,中午還氣勢洶洶地要去趕走人家。”
鐘牧“胡鬧。”
聞人玉哼笑兩聲“放心,那些人分得清輕重。”
“聞人修前不久弄了幾臺修復儀去軍部,然后又馬不停蹄地讓人帶你回去。”鐘牧自然也知道這點,他不再鋪墊,直接問,“所以,你的傷到哪一步了”
對面沉默兩秒,聞人玉的聲音有些奇怪“你在關心我”
“算是。”鋼筆又在手指間轉了一圈,鐘牧說,“畢竟如果余千星的班主任命不久矣,作為家長我肯定要早做打算。”
“嘁,去你的你可別咒我”聞人玉就知道這人吐不出什么好話,從小到大可沒聽他說過幾句好聽的。
“反正也就是降級,偶爾會悶痛,我問過醫生,算是正常現象。”
聞人玉不知想起什么,有點嘚瑟地說,“但是最近發現發疼的次數變少了許多,可能是被那些毛茸茸幼崽們治愈得身心愉悅的效果吧”
鐘牧“哦。”
“你別不信,是真的啊”聞人玉被挑起了話頭就聽不得這人這么平淡的反應,“哪天你要是想退休,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幫你申請來
當門口保安”
鐘牧聽他又開始胡言亂語,抬手切斷了光屏通話。
與此同時,筆帽合上,發出咔噠的脆響。整只鋼筆被隨意放下,滑過被補充得密密麻麻的紙頁,骨碌碌地滾到頁縫之中。
“轟隆”
暗沉的天空中悶雷炸響,發白的電光將天幕劈得四分五裂。
鐘牧按下隔音窗,站起身離開屋內。
從今晚開始會有連續幾日的降雨,一聲聲炸響讓余千星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他把長耳朵兔子們在周圍擺了一圈,懷里抱住一只冒險家小兔,暗暗后悔不該那么早和阿爾伯特結束視頻。
奇形怪狀的電光映在天花板,看起來像是魔鬼的爪牙。
“不怕不怕我最勇敢”
余千星蒙著被子小聲唱著魔瓶小精靈的主題曲,因為過度緊張,都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被人打開。
“呀”
整個人忽然騰空,后背貼上硬邦邦的胸膛。
余千星手忙腳亂地扭過頭,驚喜出聲“叔叔”
“嗯。”
鐘牧抱著他去了自己房間,單調的床品色系中忽然多了摸橘色的睡衣小貓。
余千星從被窩里拱出,扭頭問身邊躺下的鐘牧“今晚我是可以和叔叔一起睡嗎”
“嗯。”鐘牧指了下書桌上的獸人幼崽飼養指南,說,“你怕打雷。”
“是有點怕”余千星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孩子,還那么擔小,不好意思地嘟囔。
“很正常,在你這個年紀,也有不少人怕打雷。”鐘牧隔著被子輕輕拍著拱起的一小團。
兩只耳朵從被縫里抖出來,余千星帶著點小鼻音,迫切地想找個同伴,軟軟地問“還有誰也怕呀”
“”
鐘牧沒想到這孩子還要刨根問底。
他思量片刻,搜尋著久遠的童年記憶,吐了個貓崽熟悉的名字
“聞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