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蘇白強迫癥一般又將自己背包里貧瘠的物資整理了一遍,最后也在商城里買了個錘子揣在口袋里,一邊跟著封鳶上樓一邊碎碎念“你說這個鬼她能承受物理傷害嗎”
封鳶瞥了他一眼,道“故意傷害入刑。”
顧蘇白“這是在游戲里。”
“公約規定,不得無故毆打nc。”
兩人站在了406的屋門前。
顧蘇白正猶豫著要不要砸門鎖,卻見封鳶抬手敲了敲門。
屋內無人應答,但是隨著他敲門的動作,406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房間內黑暗濃稠如洞穴,樓道的昏燈暗影在門口徘徊,久久不入,仿佛那門里潛藏著的不止是黑暗,還有其他更為恐怖的東西。
顧蘇白剛要從背包里拿出照明火把,封鳶就先他一步走進了房間,然后抬手在墻壁的某個位置一拽燈亮了。
顧蘇白低聲道“開燈房東不會發現嗎”
“房東發不發現無所謂,重點是女鬼會不會發現。”封鳶道,“可如果女鬼要抓你,開不開燈都是一樣的。”
顧蘇白一時間無法反駁,再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406的房屋結構與他們所住的306相同,破舊程度上也大差不差,唯一讓人心悸的是這里地面,旅店房間的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凝結著一層深厚的塵土臟污,可是406的地面卻泛著紅,空氣里彌漫著隱隱的霉味和腥臭,就像是曾經被鮮血浸泡過,而浸泡時間太久,以至于這種紅此
后都無法消退。
再回想起前日夜里順著水管蜿蜒而下的血流,顧蘇白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推斷可能是真的
“我們倆分頭找。”封鳶道,“你左我右。”
兩人行動起來,而這屋子里一共也沒有多少陳設,很快兩人便將其搜了個遍,但是除了遍地的血跡和桌子腿上深淺不一的凹痕之外,這里幾乎沒有遺留下任何線索。
“什么都沒有找到”顧蘇白略有些疑惑地道,“那我們”
他話音未落,頭頂的老式白熾燈泡忽然“刺啦”微響,光亮閃爍,一黑一白之后徹底滅了下去。顧蘇白驚了一跳,剛要拿照明工具,他們身后的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自己關上了。
房間內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接著,熟悉的“滴答”聲傳來
顧蘇白只覺得自己后脖頸處一涼,似乎有什么潮濕的液體滴了上去,這一次他也來不及再去摸索了,手往旁邊一伸準備抓住封鳶就跑。
可是他的動作落空了。
剛才還站在他身旁的封鳶,不見了
黑暗降臨時封鳶只覺得自己眼前晃過去什么幽暗的影子,等他的視線再次清明,房間里的燈光也跟著亮起,可是站在原地的卻只剩下他一個人,顧蘇白不知所蹤。
他微微皺眉往門口走去,卻發現門不知何時鎖上了,封鳶要去掏錘頭的動作忽然一頓。
擺在門口不遠處的桌子腿上凹痕消失了,這個房間不是他剛才進的406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你確定這樣不會”
“別廢話,人已經死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只瞬息之間,那聲音便已經到了門口,封鳶往后一退,彎腰躲進了床底,就在他調整姿勢要側身過去靠在床腿角落時,忽然發現床底還有別的東西
用淺綠色蛇皮袋裹住,鼓鼓囊囊一長條,有輕微腥味傳出來那是一具尸體
咔噠。
房間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