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鳶倒是見過“現實世界”,但卻不是這里,而是他記憶中的地球。
他是個“外鄉人”。
晚上去見言不栩時
封鳶依舊皺著眉,言不栩一看見他就道“你怎么了”
封鳶暼他一眼我怎么了。”
“你看上去特別生人勿近,”言不栩說著嘆了一聲,“還好我們是熟人。”
封鳶“”
“難得你主動找我,”言不栩饒有興致地問,“要說什么”
封鳶開門見山“顧蘇白昨天去集團開會,我們總集團在塔林大區,他實際上去了三天,但他自己卻只記得一天,而且我每次問起開會內容,他就會忽然轉移話題,然后完全忘記我們說過集團開會的事,其他人也是這樣,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影像他們。”
他將其他的疑點也一一道出,言不栩面上的笑意漸漸隱去,眼底浮現出冰冷而捉摸不透的微光,這是封鳶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類似神情,猶如海面上漂浮的、藏去棱角的冰。
他道“你也發現了”
封鳶問“發現什么。”
“帷幕,”言不栩道,他抬手指了指遠方,“有一道無形的帷幕,阻斷了這片區域和外界的聯系。”
“這里說的阻斷是各種意義上的,”他看著封鳶,繼續道,“現實層面、意識層面,甚至是因果層面”
封鳶忽然問“你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不是,”言不栩卻搖頭,“我是來追白夜信徒的行跡的,發現這件事算是偶然。”
“那你”
封鳶沒有說完,言不栩就打斷了他的話,他聲音還溫和,語氣卻不容置疑“輪到我提問了。”
見封鳶皺眉看他,他又補充了一句“就當是為了公平起見。”
封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言不栩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一個范圍內所有人意識、行為和認知都受到影響,你是怎么發現帷幕存在的”
封鳶沉默了一瞬,道“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發現的。”
“你這樣很不好。”言不栩似笑非笑地揶揄,“我告訴了你很多事情,但我對你卻一無所知。”
封鳶豎起手掌“你先說。”
言不栩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底那種冰刺一般的光直直注視過來,平時總是笑瞇瞇的人在此刻卻壓迫感極重。
封鳶不為所動,但他道“你說了我肯定說,我用我的貓發誓。”
言不栩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鐘,忽然再次笑了起來,語氣輕松地道“我做了一個夢。”
封鳶“啊”
“我夢到了夢境之災,似乎有未知的存在在注視這件事,”言不栩聳了聳肩,“我猜是祂的注視消除了帷幕的影響。”
封鳶“”
好家伙,原來原因在他自己這。
什么未知存在,你的未知存在就站在你面前看著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