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臉頰上有沒有顯出什么端倪,只是將手握緊背在身后,慢慢抬起眼睛時,對上封鳶戲謔的目光。
封鳶垂眸看了一眼手指上淺淺的壓印,“嘖”了一聲,道“不是小
孩,變小狗了。”
言不栩抓過茶幾上的餐巾紙盒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封鳶,咳嗽了兩聲道“我開玩笑。”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封鳶瞥了他一眼。
言不栩驀然地怔了一下,卻聽見他繼續道“嫌我是生的,還得煮熟了啃啊。”
他像是根本不在意被言不栩咬了那么一下,將言不栩給他擦手的紙巾扔在了一邊,還抬手輕輕掠了一下言不栩的頭頂“小狗,叫一下給我聽聽。”
言不栩哭笑不得,抓起他的手扔在一邊“去你的”
“是你自己先亂咬人的。”
“我腦子出問題了,行了吧。”
“完了,”封鳶攤手,“你終于承認了,我們出不去這個副本了。”
言不栩“”
怎么又繞回了。
他再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于是道“你剛才和黃總都說了什么,怎么還要去第二次”
“因為我進復試了,你沒有。”封鳶搭在沙發扶手的手又繞過去,拍了拍言不栩的肩膀,“競爭對手,你要敗北了。”
“你怎么還演上了你”言不栩一偏頭,看到封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平心而論,封鳶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冷白的膚色之下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而他剛才咬得那一下力度其實很輕,牙印早就消失了,但言不栩還是盯著食指骨節的位置看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就停下了面試,”封鳶道,這畢竟是無舌女的問題,和他無關,“而且面試剛開始沒多久,他什么實質性的問題都沒有問到,我也沒有獲得什么消息。”
“不過,他倒是很想挑撥離間,應該是為了讓我們起矛盾沖突,到時候好逐個擊破”
封鳶手一伸,攬了一下言不栩的肩膀,嚴肅地道“可惜我沒信,我對你非常信任”
言不栩收回看著他手指的目光,偏頭看向別處。
“怎么,你不信”封鳶挑眉。
“沒有沒有,”言不栩連連擺手,“他告訴我,外面的樹林里有野獸,之前有游客在樹林里被咬傷過,上一任副總經理就是因為這個引咎辭職的,不過這件事只是在附近小范圍內流傳,沒有什么風聲透漏出去,對酒店的宣傳和名聲沒有造成什么影響。”
“明知道附近有野獸還把酒店開在這”封鳶挑眉,“外面那堵高墻,就是為了防止林子里的野獸闖進來吧”
“應該”
言不栩歡迎未落,門外忽然再次傳來一聲凄厲尖叫,聽起來像是個女人,和昨天晚上那聲叫聲極其類似。
封鳶看向了門口,隨即立刻站起了身,言不栩和他一前一后大步出了門。
兩人在趙主管上來之前就到了四樓,而同樣聞聲上來的還有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一看到封鳶似乎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開燈,四樓的走廊不知道要比三樓昏暗很多,一眼望過去唯有走廊盡頭的窗戶
透進來一塊霧蒙蒙的亮光。
四樓靠近樓梯口的房間門開著,正是封鳶和言不栩他們頭頂的那一間。
三人緊跟著奔了過去,還沒有到門口,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瘦弱身影從門內沖了出來,心理醫生走在最前,差點被那身影撞倒,言不栩一把攔住了那道身影的肩膀,封鳶看到亂發之下一張慘白的面孔,正是昨天傍晚和趙主管爭吵要退房的女人。
“快跑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