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道并不算很長,大約幾百米的樣子,黑暗之中他們走得很是小心,但七、八分鐘后也到了地道的盡頭,兩道手電筒的光柱打過去,在他們頭頂的地方有另外一條軟梯垂下來,也有隱隱的雨水滲透進來。
“看來就是這了。”
言不栩說著從軟梯爬了上去,待爬到最頂端時,他伸手一掀,那洞口的遮蔽物便被他掀開了,雨流傾盆而下,給沒來及躲開的封鳶澆了個透心涼。
言不栩低下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道“上來吧,反正都要淋雨。”
封鳶也順著梯子爬了上去,地道的出口在山林里,他們頭頂黑壓壓的樹冠猶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天空遮蔽得所剩無幾,大雨從網的縫隙里流淌進來,抬頭看時仿佛置身于瀑布之下。
“這什么地方”封鳶望著四周,但是山林野地,什么都看不清楚,目之所及之處唯有雨幕與森林。
言不栩打著手電筒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什么也沒有發現,連手電筒的輝光都被雨流沖刷得粉碎,在黑夜里變得霧蒙蒙的。
正是因為這場雨,就算洞口曾經留下了什么痕跡,恐怕也已經被大雨沖刷得什么都不剩了。
“這里也沒有小路,”言不栩道,“看樣子不是我們上山來時的地方,不過”
他話音未落,封鳶就朝著某處草叢走了過去,彎腰在草叢
里扒拉了幾下,撿起來一顆白色的珠子。
“好像是珍珠,”封鳶將珠子湊到眼前,“有孔洞,可能是項鏈或者手鏈之類的飾品上掉下來的。”
言不栩走過來看了一眼,只見那珍珠不過豆子大小,黑燈瞎火,又是藏在雜草叢中,也不知道封鳶怎么發現的。
“再往前找找,”封鳶道,“說不定能找到別的。”
兩人打著手電筒往前,走出去幾十米后又找到一顆,被雨水沖刷在山坳的泥土里。
“這應該是什么人留下的吧”封鳶疑惑,“可酒店里似乎沒有人戴這種珍珠首飾。”
“或許有。”言不栩忽然道。
“嗯”
“小葉的本子上記錄著,在李女士和她未婚夫到來之前,還有兩個游客入住,看名字很有可能是女性。”
“可是光憑借兩個名字”封鳶說到這又停住了話語,因為副本卡住了進度,他們所得到的線索和信息都不完整,誰也不知道酒店里是否應該有別的信息提示這一點。
“走吧。”
他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去,這一次依舊在幾十米開外找到了一顆珍珠,還有一片圓形的鏡片,似乎是從眼鏡上脫落下來的。
封鳶正要再往前,暗夜的山林里忽然傳來一點響動。
言不栩立刻站直身體關掉了手電筒,封鳶也跟著關上了,于是四面八方再無半點光亮,耳中也只余下“嘩啦”的雨聲。
忽然,封鳶身側的樹叢里似乎有什么紅色的光芒一閃,勁風刺破雨幕,封鳶知道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后撲了過來,而他身側言不栩閃身而過,和他擦肩,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一點寒芒亮起,被削斷的雨片飄飛在他的鼻尖上,雨中傳來“呲”一聲微響,接著就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封鳶回過頭去,正好看到兩顆紅燈般的眼睛熄滅。
“這附近也有怪物,”封鳶驀然看向手里的鏡片和珍珠,“那地道,怕不是用來運尸體出來喂這些怪物的。”
他話音剛落,言不栩就扣住他的肩膀,猛地將他往后一拽,反手再往空中劃下去,一團漆黑的影子和他手中的短刃險險擦過,落在地砸出一泊巨大水花,黑影晃動了兩下,繼續朝言不栩撲了過去。
封鳶暫時躲在了一旁,言不栩很快解決掉這只怪物,道“走,先離開這。”
可是就在他們轉身過去的時候,黑壓壓的樹林里升起數個猩紅燈盞般的眼睛,雨霧彌漫,在黑夜的密林里似乎有無數巨大的影子藏匿,但卻只能看得清那些詭異無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