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炎卯現在就跟上輩子那些病人家屬一樣,一米八幾的壯漢在醫生面前老實得不得了。
叢容點點頭,原始部落沒有消炎藥,抵抗病菌全靠自身免疫系統。
“孩子呢”紅果目前的身體狀況并不適合哺乳。
“送到女奴那里去了,毛莨幫忙帶著。”那邊煢也剛生產完,而且她身體好,奶水足,就算再多養兩個孩子也沒問題。
叢容出于醫生天職,該問的都問完了,帶著炎朔就要往洞外走,鴕和多虻送他的鐵角獸脊骨還能吃兩頓,但部落的羊毛他也要薅。
“等一下。”炎卯急切地叫住青年。
叢容偏了偏頭,有些不耐煩,昨晚的那一刀讓他對眼前的男人著實沒什么好感。
高大的戰士一張臉漲得通紅“叢,叢大人。”
叢容
炎丁看他哥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急得直跺腳“叢大人,您救了紅果和兩個孩子,我哥是特意過來感謝您的。”
如果說剖腹產對兄弟倆造成的沖擊是普通地震,那么紅果的死而復生無異于智利大海嘯。
心跳停止后人還能重新活過來,別說祭司午,就算是一些大型部落的祭司都無法做到。
這是神跡,是作為圣主眷屬的叢容帶來的神跡
炎卯低下頭顱,右手握拳捶了錘左胸,朝青年深深行了一禮,然后把帶來的石桶往前一推。
這石桶比之前鴕和多虻的那個大了整整一倍,里面塞滿大塊的鐵角獸肉,以及血刺呼啦的獸皮。
這些都是原始人過冬的必備物資,而且炎卯并不小氣,叢容隨便一掃就知道肉是上好的后腿肉,獸皮也剝得相當完整,沒有破損的地方。
炎卯剛分了一整頭鐵角獸,炎丁分到的肉和皮毛也不少,叢容對吃大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多謝。另外我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炎卯雖然莽撞,但并不笨,連祭司午都束手無策的難產讓青年解決了,還是以那樣匪夷所思的方式。
別說其他族人,炎卯自己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救了紅果,恐怕都無法相信,可能還會把叢容當成異類處死。
叢容也清楚這一點,紅石族人并不像奴隸那樣好忽悠,特別是他們當中還有一名肩負巫醫職責的祭司,而他只是一個低賤的奴隸。
炎卯答應了,炎丁也發誓自己不會說出去。
二人走后,叢容把獸肉留下,拖著獸皮去了河邊。
新鮮獸皮,也就是生皮,質地僵硬且帶有濃重的動物味道,并不能直接做成皮裙,需要經過硝制,去掉表面的血水和脂肪,再用特殊的化學試劑使其軟化。
當然這是文明社會的處理方式,原始部落沒有化學試劑,叢容請教了老莫,知道紅石族人一般就是用水一遍遍沖洗內皮,再拿石頭使勁捶打,以物理手段強制讓皮變得柔軟。
叢容對這種粗暴的鞣制手段十分無語,好在鐵角獸長得像山羊,皮質也像,本身就比較軟,如果換了是鱷魚皮,他即便捶到天荒地老,大概也還是硬邦邦的。
老莫提出可以幫忙鞣制,被叢容婉拒了,這里的人不穿內褲,皮裙就相當于是內褲,他不想把如此私密的物品假手他人,否則總感覺心里怪怪的。
獸皮捶軟以后叢容又漂洗了一次,然后攤在石頭上晾干。
炎卯給的這塊鐵角獸皮不大也不小,用來做皮裙綽綽有余,但如果叢容想再把自己的上半身圍起來,顯然就不夠了。
叢容盯著鞣制好的獸皮看了半天,最后把它裁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兩塊,每塊先拼成皮裙的樣子,再把中間的地方縫起來。
“大人,您的皮裙怎么好像和我們的不一樣”老莫吃驚地繞著叢容轉了好幾圈。
叢容輕咳一聲“這不是皮裙,它叫皮褲,和手術刀一樣,也是圣主的智慧。”
相比起皮裙,把獸皮做成褲子更能讓叢容接受,畢竟他上輩子活了十八年,到死都沒穿過裙子。
再說褲子有什么不好干凈衛生,便于行動還不容易走光。
于是第二天,和老莫一樣原本就擁有皮裙的奴隸紛紛穿起了皮褲,把其他人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老莫走在路上胸膛挺得比平日高了兩分,磨石刀的時候也格外有勁兒。
要知道他也是穿上圣主智慧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