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樂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快要沖破胸膛,直到身邊男人平淡的語調宛如一盆冰涼的水從頭淋到腳,凍得姜樂渾身發寒。
“沒有。”
男人的聲音和表情都淡淡的。
彈幕在狂歡。
我的媽,二十七了沒談過戀愛,這是什么極品,想成家了還要先上個娃綜做評估,也太完美了。
我前男友,不想負責還想讓我懷孕,又窮又丑,我不要錢,哪里能找一個嚴總這樣潔身自好又負責任的男人。
姜樂的表情怎么回事,他臉色好白,額,不會是覺得嚴總在內涵他吧,有的人剛成年就未婚生子、窮困潦倒,有的人二十七還潔身自好、富貴逼人,也難怪姜樂臉色這么難看。
所有人都看出姜樂的不對勁,都在幸災樂禍,以為他被嚴總戳到痛處了。
姜樂的心臟像是被又銹又鈍的刀攪動,疼得人都開始止不住的發顫。
他微微縮了縮身體,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小口小口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指尖脫力的攥了攥卻什么都沒有抓住,他滿心滿眼的少年時期的愛意,被全盤否定。
旁邊的男人察覺到青年的不對勁,手伸過來要撫過姜樂的肩膀,姜樂下意識的躲過去,避開那雙手。
嚴湛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黑眸凝視旁邊的人,看到青年額頭上的細汗,沉聲道,“疼”
姜樂沒看旁邊這個可惡的男人,胡亂的晃了晃腦袋,“沒事,繼續吧。”
嚴湛不放心,但姜樂也不讓他接近。
連線的網友這時候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嚴總和姜樂之前認識嗎看你們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姜樂低著頭,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漠不關心。
嚴湛的視線沒看鏡頭,沉沉的盯著身邊避他如蛇蝎的青年,沉聲道。
“認識。”
他的視線一寸一寸落在姜樂身上,忍受不了對方逃避的視線,嗓音嘶啞,“三年前,他打錯了我別墅里的電話,在電話里哭了好久,從那天開始,我們就認識了。”
他被夢魘攪得不得安生,酒店里青年帶著哭腔的聲音跟他的夢魘相重疊,他們三年前就該認識的。
姜樂心臟的鈍痛稍稍停滯,仰起臉盯著身邊的男人,啞聲道,“你說我們是三年前認識的”
烏黑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盯著男人的眼睛,試圖看出他在說謊的證據。
嚴湛盯著那雙有些微紅的眼,聲音都有些小心翼翼,“是是我單方面的認識你,你毫無印象才是正常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你在電話里哭得很兇。”
男人所有的表情和語言都在告訴姜樂,他沒有說謊。
此時此刻,重逢以來所有的怪異和違和,都得到解釋。
沒有假裝不認識他卻又處處都在幫他。
那些陌生的眼神全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意識到這些事實,姜樂整個人慌得像是漂浮在空中,感受不到實地,恐慌籠罩住他,他的身上仿佛覆蓋了一層巨大的陰影。
他需要被迫面對一個殘忍的事實。
他哥是真的不記得他。
他好像
失憶了。